本故事是根据真事改编的,文中所有的人名都是假的。
如有雷同,实属恰巧。
多多是毛利39岁意外怀孕,偷偷生下来的多余的孩子。
为什么说多余呢?因为毛利和谭刚都是体制内的员工,80代那会儿正赶上计划生育。
毛利跑到乡下娘家偷偷怀孕,偷偷生孩子。既然知道是违规生子,那为什么又要生呢?
刚开始毛利抱有侥幸心理,觉得自己和老公都是正式工,生了二孩也是能够养活的起的。
于是一任性就怀孕了,一怀孕整个孕期都吐的昏天暗地的。她由刚开始的窃喜,被胎儿折磨得吃,吃不下。睡,睡不着。
快生的时候,不知道哪个要死的,偏偏举报了她。
陕西在1980到1990年,那10年,计划生育抓的最严的时候,有的孕妇6,7月被强制引产的多的是。
只是太黑的地方,谁又能注意的到呢?冤死的胎灵,不计其数。
于是派出所的、计生站的、都到处找毛利。把个毛利吓得躲到漫天野地里,去生孩子。
没办法,你违反计划生育本就是错的。
就在派出所和计生站找到毛利的时候,毛利把孩子生到了野地里。
孩子既然出生了,谁也不能把人家孩子给掐死吧?
这生孩子的事情,就这么被人捅到毛利单位。
两口子双双被下岗了。
多多从小就命运多舛,在姥姥家待几天,在邻居家待几天,在奶奶家待几天。
因为毛利生了多多,被迫下了岗,她把气都撒到了小女儿身上。
谭刚买回来肉,毛利炖好了,只是让她的儿子吃,殊不知女儿也是自身掉下来的肉。
在那个妈妈不疼爸爸不爱的家里,要是能平平安安的过下去也行。
偏偏妈妈炖的肉太香了,她用手偷偷拿了一块,刚要放进嘴里的时候,妈妈看见了。
她拿起勺子,直接舀了一勺那么烫的肉汤,灌到这个小小的,只有4岁的孩子的嘴里。
孩子顿时像被触了电一样,疼的撕心裂肺的在地上打滚。
嘴里反射性的喷出来一些血。邻居家的大妈看到了,赶紧推门进来抱孩子。
毛利嘴里念念有词的说到:“让你再偷吃”。邻居大妈顾不上跟毛利打,赶紧抱起来孩子就往医院跑,
孩子到医院医生检查了之后说,食道大面积烫伤,必须赶快做手术,冷处理。
邻居大妈示意小护士报了警,警察跑到毛利家里把她押到派出所。
暂时拘留了三天,还没有问清楚情况,医院那边来人了,又要报警,说是孩子身上大大小小的针眼数不胜数。
到底是谁对一个4岁的小孩子下这么重的毒手?
警察叫来了毛利的丈夫谭刚,和多多的哥哥谭大强。
他们均说不知道,在警察反反复复的审问下,谭刚才承认了是他妻子扎的孩子。
谭刚和谭大强被教育了几天,放回家了。
由于两个孩子都是年幼,谭大强8岁,谭小多4岁。谭刚没有了工作,得出去上班。
毛利被放出来,回了家。
多多在医院待了半年,周围村里的、县里的、大部分人都给多多捐款,一块的,八毛的,那个时候,人们能拿出来这些仅剩的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毛利这期间,对待多多好了许多。
可是孩子出了院之后,她每天每日每夜的面对孩子,面对生活,面对现实的时候,又觉得是这个小女儿害的她两口子下了岗。
又开始拿针扎孩子,又开始作孽。
世上的苦千千万万,许许多多。世上的难,难过的时候,就连哭的时候嗓子里好像是在吞咽槟榔一样,苦不堪言。
孩子撕心裂肺的求饶,并没有换来毛利的一丝良知,反而变本加厉的折磨孩子。
她似乎忘记了,这个可怜的小女孩是漫天野地里被派出所和计生站追着堕胎的时候,被迫生下来的。
她求妈妈不要再拿针扎她了,她一定好好的听话,绝不跟哥哥抢食吃。
可惜这些稚嫩的话,毛利都听不见,看不到。
她就是讨厌这个多余的孩子。
有一天晚上多多躺下之后,就一直胡言乱语,高烧不断。
毛利婆家住在下坡屯村。那时候的治安很乱,也很差。
一个虎背熊腰的人,悄悄潜入她家,把她偷偷抱走了。
抱到下坡路,那里正好停着一个骡子拉的排子车。那中年妇女,把多多抱上车盖上被子,男的一声蹬儿架,一溜烟的,就这样跑了。
毛利上厕所回来,正准备再教育一下多多,让她不要跟哥哥抢食,不要乱尿炕的时候,摸了摸她的被子,人没了。
她赶紧跑到隔壁房间去告诉谭刚,谭刚让她去厕所找找孩子。
厕所找了没有,邻居家的也被喊起来,村子里找遍了也没有。
谭刚怼了毛利一句:这不是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婆婆醒了问咋咧?谭刚说,多多人不见咧。婆婆就跑到院子,躺到地上边打滚,边哭喊。孩子咧,你去哪咧?
大概闹腾了几天,婆婆要去县城找孩子,毛利说,你看好大强子吧。我去找。
她把谭刚拉到一边说,孩子估计找不到咧。咱们赶紧出去打工咧。要不然大强子的学费从哪儿出咧?
就这样没心没肺的两口子,在小女儿发着烧被人贩子抱走了之后,连找都没找,就又出去打工咧。
人性在没有被考验的时候,都是正直的,都是朴实的。可是一旦遇到劫难,往往就能暴露出那些自私狭隘的丑陋嘴脸。
谭刚从单位出来之后,没有一技之长,只能跟着瓦匠班去盖房子。长年累月的劳作,再加上饮食的不规律,他病倒了。
拉到医院一检查得了肾盂肾炎。大强子也在同学们的指指点点中辍了学。
什么虐待妹妹,虐待女儿,一家子不得好死。啥话同学们都能说得出口。
正值青春期的男孩子,又怎能受得了别人这样的指点。
他又去接了他爸爸的班,也去了瓦匠班。
他爸生病了,他也没心思干活了,天天在医院伺候他爸,医院又是个烧钱的地方。一个病人俩人伺候。就这,还腾不出来时间,上班挣钱。
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在半个月之后,再次崩溃了。
医生说该续交住院费了,可是家里为了给谭刚看病已经家徒四壁了。
谭刚躺在床上,想起当年小女儿走丢的那晚,不禁老泪纵横。
毛利一看住院费这么高,悄悄把大强子拉到一边说,咱俩回家借钱吧?
她带着她的大强子,她唯一的儿子,没有回乡下的娘家、婆家、姐姐家、大姑姐家。
而是直接带着孩子跑了。
她买了去山东的车票,因为她姥姥家是山东的。
她娘那个时候,是知青。因为支援陕西,而就近嫁了,没再回山东的娘家。
毛利带着大强子,回到姥姥家,让舅舅给找了一家,又改嫁了。
她不知道的是,被命运捉弄的小女儿,被拐到了山东河北交界处,馆陶县县城。
为什么不说是拐卖呢?因为她的小女儿多多是被人贩子给救活的。
当年拉着多多走到一半,那中年妇女,摸了摸孩子额头,好烫啊。
她和她汉们,赶紧赶着车,跑到白银市的医院,给孩子看病。
她和她汉们,好多年了,一直没有孩子。去医院一检查,是男的不能生。
她看见多多的嘴角烂乎乎的,当即就哇哇大哭,这是哪个天杀地,把孩子嘴角弄烂了。
花了多少钱,她也记不清楚了,只能看了住院单,才能知道。
她给多多看好了发烧,又给多多四处求医,治食管的炎症。
多多一个月以后,才醒了过来,搂着中年妇女,喊妈妈……妈妈……,别再打我了。别再烫我的嘴了。我以后不吃肉了。
醒过来,又昏睡了。醒过来又吓晕了。
刚开始的时候,医院的护士偷偷报警了。
可是警察来了之后,一问,张志霞又不是烫孩子嘴巴的人。
孩子在这个中年妇女张志霞的照顾下慢慢好起来了。
多多还是怯怯的,不敢说话,也不敢吃饭。
张志霞和她汉们,又带着孩子去北京看心理医生。
光是在这个女娃娃身上花了多少钱都不记得了。
多多有一天跟张志霞说,妈妈,你能不能把我太阳穴旁边这颗痣,给去掉?我怕我妈妈找到我之后,再打我。
于是张志霞和她的汉们又带着孩子去医院问,看能不能把这颗痣给去掉,医院的回复说,是长在太阳穴那里,既不能去掉,也不能动,很危险。
就这样,多多在去聊成赶集的时候,遇到了毛利,她的生母。
她吓得当街大叫起来。
张志霞的大姐,张丽霞,她听说她的小外甥女,被别人吓到了。赶紧让派出所的民警出警,看看咋回事的。
这一吓不要紧,直接把20年前的几起案子,给弄了个水落石出。
民事案,拐卖案(最后谭小多,出来作证,这不是拐卖,这是救赎。)谭小多死活不认生母。反而又起诉了生母故意伤害。
张志霞取得了被害人谭小多的谅解。毛利被谭小多起诉了两到三回。彻底坐牢了。
而谭刚呢?当年被无辜扔到医院,没人管没人顾的。最后死于肾衰竭。
而谭小多至死没有再跟谭大强来往过。
张志霞为了保护女儿,带着她的汉们,带着孩子去了北京。
只留给人们一声叹息。
作为一个女人,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孩子?当你看到她那粉粉的嫩嫩的小脸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被你一起拼命的生下来,来到这个世上,她需要你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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