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清明至,和往年不同,今年公墓取消了祭祀活动,早早和妈妈担心今年不能给父亲上坟,没想成了真的。
父亲已经走了十一个年头了,刚刚步入花甲之年,便被病痛折磨走了,我至今仍清楚的记得那天父亲走的样子,可以说,对于家人而言,是一生的遗憾,因为父亲走时没有一个人在身边。09年的夏天似乎格处漫长,已经在医院住了几个月的父亲也渐渐走向油尽灯枯的状态。医生跟我们已经说明了情况,只是时间的问题。当时哥哥还在上班,下班会去医院;我的孩子才出世几个月,还在哺乳期,只能白天抽空去照顾;母亲带着才两岁的孙女,每天奔波于家里和医院。三个人的轮流也没有办法做到无缝对接,好在一生要强的父亲还能自理,他也不要我们老是待在那儿,总是让我们该上班的上班,该带孩子的带孩子。可能真的是病的久了,我们也没有想太多,让他一个人在医院也成了常有的事,偏偏,在一个知了不停聒躁的中午,父亲就这样悄悄的离开了。等我们赶到病房,父亲整个人背对着趴在床上,脸重重的埋进被子里。医生在我们到来之前,没有动,说父亲可能自己下床想上厕所,因为不太有力气,想倒退着下来,谁知头就没有抬起来过去了。我们合力将身子翻过来,父亲的脸已经淤紫了,还有些肿胀,我的泪水夺眶而出,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母亲在一边早已泣不成声,后到的哥哥也呆立在床前。我们给父亲换下病服,穿上从家里带来的他最新的一套衣服——西服,这套衣服他只穿过两次,是参加我和哥哥的婚礼穿的,这是第三次穿,就陪他一起去吧。在一片哭声中,我们看着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将父亲拉走了。
事隔十一年,我不太愿意去想当时的细节,因为让父亲一个人那样孤独地走了,实在是做为儿女的不孝。此刻,写下这段文字,我也早已泣不成声,一幕幕,又深深地刺痛着我的心。十年里,每年清明我都会带孩子陪着母亲去父亲那里看看,母亲每次也都是细细碎语里带着悲痛,而我并不擅长表达,只是一句:爸,我带妈和孩子们来看你了,便跪下行三个礼。对父亲, 是做儿女的亏欠了,没能让他享到一天福,我只能替他好好照顾母亲,多陪伴母亲,尽己所能做到该做的,以慰父亲在天之灵。
人生不过百年,经过岁月的洗礼,让我们更加懂得珍惜。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好好活着,才是对他最大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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