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和秋姐约饭,已经在商量去哪里吃饭了,出人意料地是,妹妹忽然来了。
妹妹欣喜地看着我说:姐姐,走吧。我们吃饭去吧。
我无辜地看了看秋姐。秋姐有些气愤地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妹妹、秋姐,我们三人不能同时一起去吃晚饭。
但秋姐就是走了。我有愧于秋姐。
妹妹的欣喜,有点神似于白一涵每次见到我的那种神情,而我对于秋姐的愧疚,则像对身边任何一个人失约的惭愧。
选好店家了,准备去赶地铁。要坐一个很长很陡的扶梯。我站在扶梯上,一个人,右手扶着扶手。往常的我是不会碰把手扶手这类东西的,这次,直觉告诉我这个扶梯有点危险。刚开始,扶梯的角度还算平缓,接着经过一段墙壁凸出来直接把我的身子摁在扶手的路程,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墙壁冰冷地划过我的锁骨和胸骨柄。经过这一段路程,扶梯的角度突然变陡,速度突然变快,四周的光线也一下子暗了下去。我吓得闭紧了双眼,并且两只手死死地抓住扶手。
很像之前在欢乐谷坐跳楼机的经历。
结束完扶梯的行程,居然一下子到了地面上。我经过一个二楼的阳台时,发现一个小婴儿头朝下栽在自行车车筐里,脸色黑红,唇周乌青,呼吸深长甚至暂停。我心里大叫不好!一眼就发现了左边通往二楼的阳台,跑上去把小婴儿抱出来。还好,心跳还有,呼吸也勉强有。听着喉咙里痰很多,给他拍背,吐出来了很多粘痰后,呼吸好一些了,面色也恢复了一些。紧接着就赶紧呼唤我妹妹,让她帮忙打120。没找到人,又朝着四周大吼道:有没有谁帮忙打一下120?
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我自己不掏出手机来直接拨打电话,非要别人来打,当时的我也没有丧失“拨打电话”这项技能。
对的,后来我丧失了。当我叫不到人终于决定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却发现我无论如何都输不对那3个简单的数字,电话不管怎样都拨不出去。
当时天已经黑了。
我的内心也已经急得一塌糊涂了。
妹妹终于出现了,我把我的手机给了她。
她也没能拨出去。
为什么我不直接抱着他去医院,医院明明就在附近不远处?
在旁人的注目下,我抱着孩子撒腿就跑。气喘吁吁地跑到医院时,竟直接跑到了手术室门口。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小朋友刚做完手术,眼睛像是睁开了又像是闭着,躺在平床上,被推出来。
“我是这个医院的规培生,这个孩子是我捡到的,麻烦您救救他。”
外科医生的眼神里透露的情感很复杂,我读不懂他当时的心理活动。那个外科医生,很像我昨天转病人到外科时的那个接管医生。
小婴儿恢复得很好。我打算把他接回家自己给他输液。
爸妈肯定不会接纳这个孩子的,但我内心里居然把这个孩子当成我的弟弟来对待。我还给他想好了一个我觉得很有意义的名字,叫阿玳。我给阿玳输液,喂奶,换尿不湿……
阿玳吐奶了,浸湿了床单垫褥,我准备换床单。
但我像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转身跑出房间。我一手拉住一个从我面前经过的长发飘飘背影纤细的女子问道:“姐姐,有没有看到淑贤?”
“没有看到啊,你找她干嘛?”
秋姐走了,结果妹妹也走了。现在,我对我妹妹也愧疚了。
我没有姐姐,那个女人,为什么在梦里是我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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