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JY
2021年9月22日周三。
5:30-5:50白老鼠辞世。
她今年大约两岁吧,是个女生。在一个冬季,我和朋友将她跟一只花鼠从夜市地摊买回来,并以《人间失格》中的《奔跑吧!梅勒斯!》一文为她取名为“梅勒斯”。
后来花鼠先走了,她越长越大,展现出顽强健康的生命力。为此,世人或许都叫她仓鼠,我却一直叫她老鼠。
家人为她购置了一间“别墅”,来替换掉她的那间小绿屋。于是在这一年多里,她为我们寂静的家庭生活带来了不少欢声笑语。我在外地跟母亲打电话时,临挂前也不忘嘱咐:“喂老鼠啊!”
总之,照顾她已成我们的习惯。
但是天降噩耗。
一个生命从鲜活走向终结的过程,不一定是多困难和复杂的事。她的离去十分简单——走得简单、处理简单、遗忘更简单。但是见到她死不瞑目的状态时,就像毛姆在《刀锋》里的人物拉里在目睹自己最好的朋友在空战中负伤至死亡的瞬间过程时所说的一句话:“当一个人死了的时候,简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只白鼠在我们面前,5:40左右,死得不能再死了。
不知道是被前两天的烟熏的,还是吃了太多小房子的边缘,那些化学的塑料泡沫导致的,总之,她的死还是留下了一些谜团。而人们,当然希望她是生老病死的,因为她从难受到离去只花了一天的功夫,辞世也是瞬时间完成的。
这只老鼠很爱干净,在我下午冥想时,偶然看到她拼命挣扎着往梯子上爬,平时一下就迅速爬上的梯子,此时她却花了半分多钟。她颤颤巍巍、发着抖钻入浴盐,想翻滚身子洗一下,却连“翻身”这个动作都做不出。她单侧前爪扑棱浴室口,想钻出去却已惘然。罢了,她只得身子一歪、再往下一匍匐,微弱又缓慢的喘着粗气。我看她这样子十分焦急,这两天她已经完全不吃饭了,我想着打开浴盐口喂她一口吃的,但奇怪的是浴盐盒子的卡扣怎么都开不了。于是我叫母亲来看一下老鼠,在母亲走过来这短短的时间,她挣扎着跟我显示了一下,就咽气走了。她看着我,乌黑的眼角挂满泪珠,似离别前的不舍。肚子微微一抽,刚好被我看到了她生时的最后一幕。那斜目微抬,似乎在对我这一年多为数不多的陪伴表示感谢。谢谢你和你的母亲,这些岁月对我的照顾。
她跟我告了个别!
这真是一只懂得感恩的老鼠!挣扎着最后一口气,也要向我道个别!挣扎着最后一口气,也要在我在家时、在我们面前死掉。
一路捧着尸体寻地、挖土、下葬、插“碑”我都没有难过。
母亲戴着手套收拾残局消毒时,看着空荡荡的老鼠房子和老鼠转轮时。
我哭了。
生命离去所带来的悲伤大抵如此。
她离开了 挖洞 她最爱吃的食物 挖洞 立碑 生前的房子 睡觉 吃玉米 喂胖鱼 玩耍 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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