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施展之前，我从没有想过把草原史当做中国史的一部分，也下意识地忽略、否认草原史对中原史所起到的影响。
他的课常常给我打开新的视野，用更好的纬度去认知事物的体会，又好像世界伊始，万事万物尚需要指指点点，这时候突然有人把详实的命名手册放在你面前，恍然有醍醐灌顶的感觉。
一直以来，我觉得五胡乱华是中华之创痛，是历史丑陋耻辱的一面，施展告诉我这种想法不尽不实。中原与草原是一枚硬币的正反面，它们相互影响，相互塑造，相互制衡。当中原势大，就会压榨草原的生存空间，草原势大，也会入驻中原。其中无非关乎生存，无所谓正邪善恶。得势时狂呼“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失势又称“崖山之后无中国”，这都是局限的，没有理智的。
两种力量，两种文化正在发生融合，历史的走向必然是混为一体——虽然其过程时而温和，时而激荡。但这都是中国之所以为中国，我们自己之所以为我们的必要进程。
历史以其强大的惯性混淆了善恶、美丑，这让人赞叹，也叫人唏嘘；除非是完完全全的破坏与毁灭，否则人类必将以坚强的韧性予后代留下文明遗产。于历史，这既是一种荣幸，也是一种悲哀。那么，对日本我们有该持以什么态度呢？随着文明的发展，中日终将有握手言和，互相融为一体的可能，那时必将一笑泯恩仇，那当年的创伤与血泪就再看不见听不见了吗？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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