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的冬天,我爱上了Y。Y是毒贩,我是警察。
长沙的冬天很冷,我们坐在车里待命。一组已经上去十五分钟了,如果他们再不下来,我们就要上去。对讲机传来M队沙哑的声音:“上来抓人。”
房间里一共有两个女人,她们的音响里放着Pink Floyd,空调热气开到了最大,我感觉好舒服。我们都闻到一股浓浓的可卡因的香味,像小时候偷喝爷爷藏在坛子里的葡萄酒,熏的人头晕。
M队问:“谁是Y?”Y举起手。
她的胳膊上纹了一个初号机的机甲,新世纪福音战士,那是我小时候最爱看的动画片。
小时候,邻居家的小女孩叫花花,直到今天我也忘不了每个周末和花花一起窝在沙发上看新世纪福音战士的日子,荧幕的光投在她脸上,就像是从窗缝里溢出来的夕阳,在她鼓鼓的脸颊上足足闪烁了三年。最后花花还是搬走了,从此杳无音信。
我们从Y的双肩包里搜出了4斤可卡因,还有一袋装在旺仔牛奶罐子里的冰毒。 Y没有说一句话,她轻轻撩起头发,戴上冷帽,伸出了手。
同行的师姐把Y押上车时已经是凌晨1点,警灯的蓝光投在她脸上,就像是从窗缝里溢出来的夕阳。
花花去了哪里?我不得而知。
我没有勇气去问Y的情况。我只能悄悄地告诉自己,就把Y当成一个小秘密,和早已消失的花花一起,埋在这个冬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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