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周遭的灯光都熄灭了,一晚上喝了点酒,8度的极低酒精度,呡了几口还是急匆匆上脑了,心跳开始加速,头脑稍稍发热,在酒精的催化下,情绪更容易放飞自我。
另外沏了一壶红茶,大前年回家乡爬山采摘的茶叶,之后自家慢火炒制,一人喝光了一壶茶,精神更为亢奋。
在酒精和咖啡因双重影响下,困意全无,恰好把贾科长的《山河故人》看完,电影后半段压抑得窒息,情绪在浓夜中弥漫、酝酿、发酵,想起了更多的往事。
手机循环放着叶倩文的《珍重》,歌词写得很明白,听者也明白,也许,最后一次注定是后会无期了。
我永远忘不了明晃晃的白炽灯,窄窄长长的过道,似乎望不到头,时光就在那销蚀着脆弱的生命,留着的痕迹只剩下一串凌乱的回忆。
外公离开了村子,再也没回去了,他买了前往天堂的单程票,走了整整五年了。
很多次,夜深人静时,我都会想起过往的点滴,想起最后一次见外公的情景,想起那一晚离开病房的时刻。
不知道,就是接受不了既定的事实。
如果,如果,如果,我也想如果,可如果就像是一个侩子手,咔擦一下砍掉所有幻想的源头。
失去了,就剩下一捧回忆的尘土。
生离死别,自然之规律,而我最害怕的莫过于死与别。不知道为什么,打从心底里就是恐惧。
念幼儿园时,家里养的一只小鸡被自行车碾过,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于是我妈告诉我,这就是死亡,以后再也没有了,以后再也见不着了——死亡就是彻底的失去啊。
去年年末,冷雨淅淅,寒气日起,我参加了大伯的葬礼,原以为很害怕,但其实又悲伤又镇静,送别亲人的最后一程,整个仪式都是悲恸的氛围,等所有的都完事后,烧了香烧了纸钱,离开那个地方后,雨停了,久违的阳光重现了。
大伯可能安心的上路了吧。
大概两年前,大伯车祸后成了植物人,一直没有醒过来,多少次,我们都祈祷着奇迹发生,大伯突然醒来了,就算忘掉了所有,只要能够醒过来活着就好了,可现实啊,就这么抽了所有人一耳光——三个字——不可能。
一次又一次的告别,之后再不时回想起,依然会难受,依然会痛苦,依然会哭泣。
我承认自己的泪点很低,轻轻触碰伤痕就溢泪。以前有个朋友跟我说过,想不到你的内心这么悲。这个悲,不是悲观的悲,而是想起往事油然而生的悲伤的悲。
我不喜欢离别,却被生活教育着要学会接受告别,被生活流推着走,慢慢的,慢慢的,就能够挥一挥手,说出一句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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