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不活【诗歌】

清晨起来与梦厮磨不起床

走出家门，秃顶虾腰好迷惘

肌体死板，脚步没有弹性

目光散乱、飘忽，无处可放

不死不活，不是狼，不是羊

水泥城市硬化了人心肠

日久天长，一种灰渗透生命

权力教条强暴了人性善良

三心二意读书，稀哩哗啦歌唱

和酒瓶称兄道弟，左摇右晃

白昼如梦游，夜晚不清爽

懒得爱情，更不屑于去理想

脾气总是沮丧，咒骂句句带娘

大步趔趄，却不知要去何方

找不到自己，心里空空荡荡

日复一日，千篇一律，装模作样

偶尔有忧郁袭来，眼睛斜睨

半晌寂寞，胡子拼命疯长

与朋友谋面，说点今儿明儿

向黄昏问好，到暗夜里去疯狂

融化在路灯下，随空气膨胀

看着尘埃在体内起伏飘荡

时间的尖刀还在雕塑身体

有时就不认识了自己的模样

没有颜色、没有影子和感情

不死不活，不透明，不容光

坐在依旧的空洞里空洞着

逝去的年轻其实一无份量

失败的愿望如风筝断线

虚假和无聊塞满九曲回肠

工作和工资保证吃喝拉撒

政治的马路任由别人徜徉

和爱人坐在日子这趟车上

柴米油盐，吃饭，算帐

怀疑的沙子沾满了肌肤

放弃有时倒有点禅悟佛唱

不会轻浮，斗争又无力量

道德良心饱受现实撞伤

看到有人热衷于肉体放浪

好人难做，越做越不像

在时代的边缘不死不活

耳闻目睹无数谎言和假象

愚蠢和聪明总是顾此失彼

知道了活着的幸福是少想

2002.7.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