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庄庄
前晚睡之前,看到发小朋友圈的发文及配图――从11.11日到11.22日,历时12天,妈妈终于从ICU度过危险期转入普通病房,愿妈妈早日康复!感恩所有!
本恹恹欲睡,眼皮几斤黏合的我立马像灌了一口凉风,惊坐起来。下面有共同好友的问询和祈祷,发小回复是意外。什么意外?赶紧发微信过去,没有回复。又语音电话追过去,全然不顾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响了很久,这个过程里我脑袋里无数画面在上演,莫不是在医院陪伴?直到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来。
“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发小知道我以前睡眠一直不好,睡不着,也不能受任何声音的干扰,晚上十点钟必定会关机,天大的事都找不到我。
“你妈怎么了?什么情况?”我着急的是这个事,也甭管我睡还是没睡了。
“出了点意外。被车撞了,做了开颅手术,唉――”
照片我点开看了,阿姨头上缠着纱布,人事不省地躺在病床上。联想到自己老爸做肠镜检查,已是心惊胆战,阿姨做的可是开颅手术,相当于鬼门关门口盘旋了一圈又一圈,心口更是一紧。
最近一次见阿姨,应该是2017年吧。发小刚刚乔迁新居,新居正好在火车站附近,我要出差,中午的动车票,就顺道到他那里去了一趟。阿姨见我,也就是叨叨发小的婚姻大事,眼瞅着36岁的本命年了,还没成家,老人家心都急肿了。
再往前追溯,是2012年春节在老家见面。老人家弄了一满桌子菜,除了过年前杀的,家里还喂两头大猪,一头母猪和上十只小猪仔,几只羊,无数只鸡。阿姨拉着我的手说,每年必须喂两头猪,就是跟他准备结婚用的。勤劳善良的阿姨头发已经开始花白,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回头瞥一眼发小,他两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迎着门口的猎猎西北风,端坐在白色踏板车上,茶色眼镜完全遮挡住他的目光。我知道他也是着急的,也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可这事,天不遂人愿,也不是他单方面说了算的,耗了我多少宝贵时间,陪他相亲好多次了,不知怎么滴,聊着聊着,最后黄花菜也就凉了。
我们生日是同一个月,他月头,我月尾。转眼我们都四十,不惑之年了。他的母亲心愿未了,怎么可能舍他而去,一定会好起来的。
还记得发小母亲年青时的样子,也是风风火火,做事一把好手。一次学前班放学后,家里没人,和发小在路上玩,就被他母亲喊着一起去他家吃饭。我们家后院有一棵高大的桃树,他也在我们家吃过桃,后面两个人因为什么反目吵起架来,就开始秋后算账了,我让他把我家的桃子吐出来,他让我把他家的饭吐出来。自然吐不出来完整的桃子和米饭了,因为新一轮的庄稼都长多高了。但那一架吵得昏天暗地,三十多年过去了,还能记得。
眼见着父母一年年老去,我们还能祈求什么呢?惟愿他们健康平安,晚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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