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久不写,记一梦。
一、
我以结满铁锈的双眼,望尽这血迹般的昏黄。一脚深,一脚浅。踩在无边戈壁那滚烫的砂砾之上。
四野,除了太阳的割裂,和我的身体正以惊人速度流逝的水分,我能感到消瘦和皱纹,正雕刻着我,而我无力动弹。
刚结束的,两份没签合同,没买社保的且薪水极低的工作。这些被辞退,“按照法律内容”非但没给我多发一分钱,还多扣了我好几百。
就像那将死不死的婚姻,把我耗费得没有了一点生气,一无错处,却一身脏水,落得要净身出户,还得兴高采烈,心甘情愿。
“离了至少有自由啊。”我的内心如是说。放下即刻解脱,依靠自己更坚实。
“离了再找个好的,妹妹。”
“我给介绍一个脾气好,还好帅的,不经历到精彩,值吗?”
“代孕,几十万一年……”
“你还有的是时间和资本。”
所有的人和事都在眼前沙漠化,半根绿色的植物都长不出来。
我一直向前走去,沙漠的昏黄里没有方向,而我只有自由。
小时候疼爱我的人挂在了墙上,那面墙逐渐崩塌。最后的长垣断壁,也只剩下半颗沙。沙入眼时,我又掉了人生一半的眼泪。
行走,感知,触觉,我都太慢。一切都赶不上失去的速度。
鞋子里的石头,妨碍了我的脚。还是,本来不该给脚选择这份囚禁。
总是要适应啊,闭嘴,执着,不喊疼,习惯,长茧子,会好的,脑袋里闪过太多星星。也许是想多了,也许是大脑缺氧。
低谷,盆地,风沙,让我极力回忆墙上照片里的人,那些人和故事我都在丢失和遗忘。
那是用了许多时间,破解不了的姓名。
小女孩儿拉住我,她从佛门的清静,一路跟来,踉踉跄跄。
“喂!我有点饿了,并且渴。”她弯腰,抱着她的小肚子。
她是我的小鲨鱼,我疑心过,她将把我吞没,丢弃我在那胃液的海洋里。
我将拥抱的,宽容的允许一切发生?或者再干点什么?
看着天边的,昏黄的北斗沉没,它们如丢盔的战甲。破败,黯然。是最后的孤冢,也是无名的墓碑。
飞碟在等着我们,像一张写满从前歌曲的唱片。
“就在那边的那边,有一片花的海洋。”女孩的眼里,有电光一闪。她用希望,来点燃我的颓丧。
我不晓得,这些希望能烧多久,才能燃尽我。热情是没了。我用冷漠与她对弈。
“落子无悔,落子无悔,你输了。”她拉住我,哈哈大笑。
“你给我读个故事,你陪我玩个游戏。不然,我就把你丟海里喂鲨鱼!”她歪着头坏笑且倔强。
我,我,很久很久以前……。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在一个乡下的夏天……。
“嘿,嘿,收起你的形容词,时间,陌生化,不要暴露的情绪,用真实和冷静!”她终于松开了我的手。
有嫌弃我的,拙劣的一百遍。
我知道,我其实讲不好她要求的故事。
一个共同行走的沙漠,以及一个会唱歌的飞碟,留声机一样转啊转。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不凋零的花……”
“切!没有叫你唱歌!违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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