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最近被小孩缠上了,老是闹腾,不分时间场合,不管我是不是在工作。因此,很讨厌小孩。但是,小孩说他家里很牛,可以把我调到城市里去。虽然半信半疑,也只能忍了。谁让我想调到城市很久了。只是有一点很奇怪,搞不懂小孩几岁,有时候看起来像是两三岁,有时候又像是七八岁。
二
P公司号称是业界巨头,员工数万,分公司遍布全国。但是,我只是东部城市M下面的一个乡镇T所在分公司的客户技术部主任,眼下的目标就是调到M市分公司,不管是当客户技术部主任,还是客户技术部的一名技术员都可以。
过去六年了,目标还没实现。因此,哪怕小孩在办公室胡闹,或者上门服务时,非跟去不可,我都忍了,即便小盛看到小孩时脸上充满遮掩不住的疑虑,只一直幻想着小孩说的是真的。
小盛是去年毕业的大学生,现在是T分公司客户技术部的技术员,他什么都没说。
三
小孩这么跟我说,马哥,你就跟上面说你掌握了国际领先技术,这样的话M分公司才会重视,等他们派人考察过你,你不就可以调走了吗;你放心,M分公司我老爹早就打过招呼了,考察只是走个形势而已;你不会什么国际领先技术?到时你瞎吹就行了,别人也不会拆穿,全世界都懂的,行规嘛;安啦,等着去M市吧。
虽然小孩一直在拍胸脯,我总觉得心里没底,但又能怎样。
四
我壮着胆子向咱分公司的韦总吹了一下,韦总说他会向M分公司报告的。哦,对了,T分公司是归M分公司管的。你问为什么连T镇这种破地方也要设个分公司?很简单,因为这里有我们大P的客户啊,一切都是为了争取客户资源。打个比方,HP的电脑坏了,客户报修的时候,总不能说,嘿,不好意思,T镇这里没有客户技术部,要不你找DELL修呗。这样的话,客户早跑光了,还做什么生意,关门得了。
五
M分公司的人终于到了。我很紧张,小孩说没事,我跟你去,我来摆平。到了会议室,韦总给我介绍,这是M分公司的李总,这是张副总,这是杨副总,这是人事部李总监,M分公司的四巨头都到了!我僵硬地笑了笑,回过头去看小孩。咦,小孩呢?四下里扫了一眼,小孩怎么不见了?抬头一看,四巨头和韦总均是一脸微笑,等着我发言。我汗流浃背,大脑一片空白,想按小孩说的来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六
“马主任,马主任,韦总说社会保障局的电脑坏了,让你过去看一下。”
我一楞子醒了,原来是小盛在叫我出外勤。没办法,领导既然交待了,那就去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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