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牙学语时,他们指着一张又一张的面孔说:“看,这是爷爷、这是奶奶、这是姥姥、这是姥爷、这是……”当初对于这么多的代名词而苦恼,也惊讶于自己随口一叫竟能使他们如此之高兴。
长大了,也渐渐明白了,这是一个代名词,也是一份情。可是明白了却被搁置了,一个人的长大必定伴随着另一个人的长大,不,是老去。当渐渐明白了什么是死去也要面对所谓的死去。只是一场仪式,一顶素冠,一个所谓的“奠”与入土为安。然后就会去告别所有的情,去经历没有他们的日子,去尝试看一张黑白照片的感觉。然后,一切便也就断了,留下的也只有念想而已。
或许回忆过与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人从老到死,也就丢弃了所谓的尊严,瘫在床上,明知道要大小便却仍不能动,只能用别人的问候再用一个眼神示意。当别人喂他饭噎着,又一次拉在床上,接受的是一个又一个批评,他们有办法吗?他们有时哈哈大笑,又隐藏着无比的伤心。你知道那种想做一切却只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靠别人的感觉吗?你永远不会知道除非有一天你真的躺在了床上,而那时,充满你脑子里的只是无助与痛苦甚至是与时俱来的自杀的念头。
一个人的逝去总会打动一个人的心,然后这个人发誓自己一定会珍惜身边的所有人。时光能打磨一切,所谓的誓言,所谓的流言。再一个人的逝去,再一份庄重的誓言,再一个多情的流言。一个人能承诺的,也只有一时而已了。
是的,长大了,一些代名词真的少了,或许我们很少在喊出那声爷爷,所谓的原因,可谓的长辞,然后,这些名词一个接一个消失,户口上一个又一个销名,或许生活中有时再用这些词称谓其他人,留下的也许只有恭维和礼仪了,所谓的亲情,真的逝去了。
也许,有一天当我们老去,再听到这些词,不过对于第一次听到这些词,感叹而又高兴,渐渐的发现这些词又回到了自己身上——“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不过,彼时喊出一份童真,此时听到一份沧桑。希望童真或沧桑时,不忘记在一起的日子,不忘记那份情,那份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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