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一直到了唐代,贵族们才以在衣服上熏香为荣,而香料中则以沉香、檀香、樟脑及麝香(男性用于香袋)为主;女性则大多使用花香,例如桂花、栀子花、茉莉、玫瑰、玉兰等鲜花为主。
用香在唐朝成了朝廷的一项制度。唐制规定,凡朝会之日,必须在大殿上设置黼、蹑席,并将香案置于天子的御坐之前,宰相面对香案而立,在弥漫着神奇魔幻的香气中处理国事。唐宣宗时还规定, 皇帝本人只有在“焚香盥手”之后,方可批阅大臣进献的奏章。
在皇室贵族生活中,用香可谓极尽奢侈。杨国忠家冬日烧炭时, 将昂贵的白檀木置于炉底作燃料,“以炭屑用蜜捏塑成双凤,至冬月则燃于炉中,及先以白檀木铺于炉底,余灰不可掺也”。崇尚节俭的唐宣宗曾禁止以往皇帝行幸之时“即先以龙脑、郁金籍其地”的做法,不过收效不佳。唐代宁王极为奢侈,每次与宾客议论,必定“先含嚼沈摩,方启口发谈,香气喷于席上”。唐代巨富王元宝,“常于寝帐床前置矮童二人,捧七宝博山炉,自螟烧香彻晓, 其娇贵如此。”
唐代贵族爱香嗜香, 甚至直接把芳香木材直接用于搭造建筑物。《新唐书·李白传》载唐玄宗在皇宫内建沉香亭;唐敬宗奢侈无度,想造沉香亭,遭到臣子的进谏;王元宝造含薰阁, “以银镂三棱,屏风代篱落,密置香槽,自花镂中出”; 杨国忠的四香阁最为典型:用沉香为阁, 檀香为栏,以康香、乳香筛土和为泥饰壁。每每于春时木芍药盛开之际, 聚宾友于此阁上赏花。宫中沉香亭,远不及此壮丽。
用香粉涂壁是唐代贵族装饰房屋的时尚。“宗楚客建一新宅、皆是文柏为梁,沉香和红粉以泥壁,开门则香气蓬勃”,其壮丽令太平公主感叹:“看他行坐处,我等虚生浪死。”张易之造大堂:“红粉泥壁,文柏帖柱,琉璃沉香为饰。”刘禹锡写《三阁词》:“沉香帖阁柱,金缕画门媚”“回首降蟠下,已见黍离离。”
贵族平时所用之物、摆设器玩也多取香料为材,如以龙脑香材做棋子:“开成中,贵家以紫檀心瑞龙脑为棋子”,欧阳通“常自矜能书,必以象牙、犀角为笔管,狸毛为心,覆以秋兔毫,松烟为墨,末以庸香,日即在墨中掺庸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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