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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书分享】《黑骏马》——精神家园是生存的根

【好书分享】《黑骏马》——精神家园是生存的根

作者: 束也 | 来源:发表于2020-03-31 22:17 被阅读0次

    精神家园是生存的根,草原母亲用她无疆的大爱召唤着精神游子失落的心灵。精神游子的还乡之旅绝不是一次单向道的行程,而是寻找与回归的模式。

    三毛曾经说过“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流浪”,《黑骏马》向我展示的正是这样一幅具象的图画——只有找到了心灵的栖息地,人才能丰满。

    “哦,在这块对我来说是那么熟识、那么亲切的草原上,掩埋着我童年的幸福和青春的欢乐,也掩埋着我和索米娅的美好的爱情…”

    《黑骏马》以大草原为背景,以古老的民歌《黑骏马》为主线,描写了青年白音宝力格的成长过程以及他与索米娅的爱情悲剧。把乌珠穆沁蒙古草原的历史社会与现代社会联结起来,反映了草原古老生活方式向现代文明演化的时代内容。

    幼年丧母的白音,与同样遭遇的索米娅一同被草原上的老额吉抚养。老额吉没有亲人,便将两个孩子当做亲人般养育。两个孩子渐渐长大,老额吉想让他们结成伴侣,但有抱负的白音一心想到外面读书,作草原上的一名兽医。在一个风雪之夜,大风为他家吹来了钢嘎哈拉——在蒙古语中意为漂亮黑马、黑骏马,陪着两个孩子渐渐长大。

    “等我半年后回来时,钢嘎哈拉将是五岁马,真正的大马。十八岁的我将带着魁梧的身量和铁块一样的肌肉,还有一身本领回到草原。当然,十八岁的索米娅也会更勤劳、更能干、更善良和更美丽。那时,我将以坚毅的神情和成熟的大人气,向她建议我们的生活,我和她将有一个使整个草原羡慕不已的家,在幸福中照顾好我们亲爱的奶奶,让她享受一个充满安慰的晚年。呵,我深深地被自己的计划迷醉了。我渴望走向这样的未来,渴望着那跨着黑缎子般漂亮的黑骏马重归草原的日子。生活已经朝我敞开大门,那全部的劳动、温暖、充实和休憩正强烈地召唤着我的心。”带着这样的美好愿景,白音外出参加半年的兽医培训班。

    不料——学成归来的白音意外得知索米娅竟然怀上了恶棍黄毛希拉的孩子,更不能接受的是老额吉和索米娅都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也许是因为几年来读书的习惯渐渐陶冶了我的另一种素质吧,也许就因为我从根本上讲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牧人,我发现了自己和这里的差异。”

    白音的精神几乎崩溃,无论如何他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再三挣扎后还是决定出走离开草原。一去就是九年,白音大学毕业。27岁的他因为工作再一次回到柏勒根草原,老额吉已经去世,索米娅已带着几岁的其其格远嫁他乡。在白音乌拉,他找到了索米娅留在那片土地上的步步足迹。在泥地里挤奶,冰封千里的冬天蹲在石头上,用力凿开诺盖淖尔的坚冰,把一桶桶水汲进水缸运到学校…他看见了她的生活和劳动。但是尽管如此真实他仍然不能相信和接受它们,他仍然只是看见她的那个形象:那是一个面对着朝霞的、眸子中闪跳着金红色的憧憬的美好姑娘。

    其其格是一个瘦弱的小姑娘,继父达瓦仓对她并不太好,为了安慰其其格索米娅谎称白音是他的亲生父亲,并告诉她终有一天白音会骑着黑骏马来找她。这一次回来白音默认了这个善意的谎言,其其格也对白音产生了父亲一般的依恋。而此刻的索米娅已经成为了坚强的母亲和具有理性的草原女性,她再一次送走了骑着黑骏马的白音。其其格作为一个引领者,引领白音和索米娅认清自我,最终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家园。

    白音从一开始的自私和不成熟到后来的苦闷、彷徨,再到回归草原,恰恰是通过出走和回归中完成了自己对于精神家园的确认——柏勒根蒙古草原;通过九年的时光索米娅也确认了自己的精神家园——草原和孩子,草原是对传统文明的依恋,孩子则是对现代文明的向往。

    “呵,我想,我到底还是没能逃开蒙古女人的命运,到底还是跨过了柏勒根的河水,成了这白音乌拉地方的柏勒根。”

    而索米娅和老额吉都是草原母亲的代表,二者不同的是老额吉更多的是传统的游牧文明的特性,索米娅具有游牧文明向现代文明过渡融合的特性,反映了时代的变迁

    《黑骏马》表层是一个感伤的爱情故事,里层蕴含着寻觅精神家园的主题。它是一首美丽凄凉的爱情诗篇,更是一个象征,它充分展示了一个古老的民族从传统乃至从原始的自然状态走向文明的过程中,面对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的矛盾冲突,人们,尤其是青年一代所经历的两难抉择的痛苦,以及在失落与困惑中对精神家园的急切寻觅。

    小说的结尾:“当我的长调和全部音乐那久久不散的余音终于悄然逝尽的一霎间,我滚鞍下马,猛地把身体扑进青膏的茂密草丛之中。我悄悄地亲吻着这苦涩的草地,亲吻着这片留下了我和索米娅的斑斑足迹和炽热爱情,这出现过我永志不忘的美丽红霞和伸展着我的亲人们生路的大草原。我悄悄地哭了。青绿的草茎和嫩叶上,沾挂着我饱含丰富的、告别昔日的泪珠。我想把已成过去的一切都倾洒于此。然后怀着一颗更丰富、更湿润的心去迎接明天,就像古歌中那个骑着黑骏马的牧人一样.”

    我们成长着,强壮和充实起来,而感情的重负和缺憾也在增加着,使我们渐渐学会了认真的感慨。而当我们突然觉得在思想上长大了一岁,并实在地看清了前方时,往事却不能追赶,遗恨已无法挽回,我们望着比我们年轻些的后来者,望着他们的无畏、幻想和激情,会有一点儿深沉些的目光,在清风中,在人群里,我们神情平静地走着,暗暗地加快了一点儿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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