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是天,乱色迷眩,地不是地,柔陷困境。惑其魂,遁其魄,气走五行,意游七窍。越虚表,觉实形,控左右于玄门,弃上下于中亭。杜杰冥默念着师父所传授的口诀,只觉心力交瘁,三魄颤抖,始终无法入定进入子虚梦境,难道自己的修为正在倒退?杰冥心头一禀,在这等关紧时刻,怎么可以如此狼狈。当下,重念心法,想强行进入子虚梦境。
“未玄门?”一个本来就不该出现的声音,在杜杰冥头顶炸响,“没想到,你小子竟然是那老头子的徒弟。”
杜杰冥深吸一口气,引三魄入壳。“我说,天姐。”他瞅了一眼还在他房梁上徘徊着的泽天禄地,“您老就别拿我开涮了,您是存世千年的灵器,我只不过是修炼十几年的凡人,您这有一句没一句的,可是会让我走火入魔的。”
“失眠就说失眠呗,整那些没用的干嘛。”泽天禄地丝毫没有给杜杰冥面子的意思,一口拆穿了他。
“额……”杜杰冥嘴角抽搐,心生一记,“道上传闻,泽天禄地,知上下两千年,不知道您能不能告诉我,明天我会不会把你交还端木佳音。”
“放肆,我泽天禄地,只言国家兴衰,天灾人祸,这种小事也需要我来告诉你?”泽天禄地虽然语气强硬,但杰冥还是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异样。“你是不是怕佳音。”杰冥开门见山。“开,开什么玩笑。我一个马上成仙的灵器,会怕她?!”
“说实话,”杜杰冥一看泽天禄地上钩,马上改口,“像天姐您这样的灵器,谁不想要呢,我也想把您据为己有,只是……”
“只是什么?”泽天禄地光芒骤现,显然是激动了起来,“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只要别把我给她。”
“给我安静的呆着。”
泽天禄地被杜杰冥噎了一下,当下闭口不言,心里打起了算盘。自己也算是世间数一数二的存世灵器,抢手程度自然不必多说,但要是真的要结缔契约的话,还是要挑拣一下的,端木这黄口小儿,论能力论资质确实是同辈中的翘楚,但脾气秉性乖戾,自己一个千年灵器,何苦受那份气。反观眼前这个小子,虽然不惹人嫌,但天赋修为却有些模糊,接触了这么久,还是不能确定,这小子到底能不能驾驭自己这个千年灵器,要是看走了眼,别说能不能结缔一个好契约了,弄不好就得出人命,要是真的出了什么岔子,自己这千年来修换的名气和声誉可就毁于一旦了。不但结缔不到契约,还会被强到变态的人物当成凶器追杀,得不偿失。
“小子。”泽天禄地当下把心一横,是死是活就赌这一把了。“敢不敢和老娘签个契约。”
杜杰冥正专心入定,被泽天禄地一问,差点没喷出一口鲜血,“天姐,您能别逗我吗?”杜杰冥按住自己的慧灵穴,暂时抑制住乱窜的灵气,“您一个即将修成仙器的绝世神物,我一个倒卖小物件的商贩,怎么可能跟您结缔契约。”杜杰冥转按重极穴,体内肆意的灵气归于平静。“再者说了,我是替人鉴宝,夺人所好,趁火打劫,可是行内大忌。佳音可不是善茬,整不好咱俩吃不了就得兜着走了。”
“也是,”泽天禄地一记不成另施一记,“未玄门青黄不接,早就退出了历史舞台,想当年,未玄门多神气。”泽天禄地顿了顿,观察了一下杜杰冥的表情,“可以说是只手遮天了,可是到了你师父这一辈,啧啧啧,那个惨啊。”
泽天禄地说的兴起,丝毫没有注意到杜杰冥的表情变化,“师父是个怕惹是非的胆小鬼,徒弟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泽天禄地话还没落地,只听到嘭的一声,周围突然就变得伸手不见五指,它心下一惊,刚准备做出反应,周围又恢复了原来景象。
“不好意思哈。”它望向满脸笑意的杜杰冥,“刚刚不小心碰到了灯的开关,您刚刚说什么来着?”
泽天禄地心里比谁都明白,刚刚那招绝不是普通人能施展的,它重新审视起眼前的少年,“给句痛快话,结是不结。”
“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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