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故乡望成雪一行 诗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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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权伟

2019年12月7日于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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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笼四维，盖四野，

是想遮住这广袤无边的苍茫，

还是要新建一个人间的空白文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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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影子堆砌得像奶油雪糕，

麻雀乐于啄食这静谧的洁白，

枝头的雪，蓬松如母亲的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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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迹给这茫茫的白加注标点和分行，

热烈的农事在阡陌间冷静下来，

雪以飘柔的姿态构建纯洁的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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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是上天的肥料，雪盖三层被，

蛰伏的根，就有了洁白而理想的冬眠。

雪的吻，能封住衰败枯萎甚至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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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红的小手钟情这雪的娇躯——

小小的纯能滚成胖墩墩的雪球城堡，

漫天的雪，吐着白花花的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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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舌头能接住一朵雪花何其自豪：

奥妙的信号似从天庭翩翩而来，

层层向内心递进，攀升，溢出甘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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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下挂着冰棱嘴儿晶莹的透亮。

母亲从雪地里背回一捆柴草，

雪也饿了，要食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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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和雪花“上下其翅”，

飞舞的精灵，迷人的舞蹈，

在村庄上空演绎缠绵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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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捧出温暖，温暖是雪的陷阱。

美好的事情要活在冷静之中，

不挑高下，成就了雪的雕塑和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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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的枯茎，能刺痛雪居住过的天堂么，

冬麦青青，能染绿母亲当年的青丝么，

雪的盾牌怎能抵挡得住光阴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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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英勇不羁地在故乡的原野驰骋，

这恣意铺展的白毯绝不是雪花交出的白卷，

这洁白上的华章，需要用灵魂去修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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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请翻过这空白文档的扉页，

在脑际漫天飞雪里把远方眺望，

把故乡望成雪一行诗一行，母亲的泪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