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周日，北京下了第二场雪，迎着雪花寒风去上班的我，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欣赏冬日里这份独特的美。匆匆的穿上护士服，戴上蓝色口罩，像以往的每个工作日一样，投入了忙碌的、琐碎的工作……
忙、乱、错是我今天的工作节奏，老师恨铁不成钢，各种翻白眼。今天，我们护理的是个73岁的老奶奶，肝性脑病合并消化道出血，没有意识，全靠着各种医疗设备来维持生命体征。说句不好听的，真的就是个活死人，在接班的时候就听医生说情况很不好，老师念叨着千万撑住啊！我呢！早已脑袋乱成一团麻，不知所措。好在老师经验足，各项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各项指标维持的也还算平稳……
不知不觉，下午半小时的探视时间到了，每天这个时刻都是我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有时会笑，有时会哭，有时会沉默……反正这个时候，我的脸就像手机里的表情图，要多丰富就有多丰富。
今天，来看奶奶的，有她的老伴，姑娘和女婿。爷爷进来的时候没有多说话，除了呢喃了两句：老伴儿，老伴儿。然后握着奶奶的手静静的注视……第二个是她姑娘，很有学识教养，进来就向我们医护人员左一句谢谢，右一句劳烦，咨询各种指标和体征，然后就开始和奶奶说话。当然奶奶不会回应她。“啊呀！手动了，妈，你听见我跟你说话了，妈，你一定要有信心，你看你的手都能往上抬了，咱们恢复得很快很好，看手都没那么肿了。等好了，还要带您去看雪呢！以前，不是挺稀罕下雪的嘛！”说的我都觉着奶奶情况没那么坏了。
4:30探视时间结束，阿姨恋恋不舍的脱下隔离衣，走出病房。家属走后，来不及细想，就投入了工作，直到下班……
躺在床上回想起昨天的事，我天真的以为是亲情的力量让奶奶把手抬起来，以回应女儿！但，事实上，抬手只是因为奶奶不自主的神经反射。其实，我猜奶奶的家人，不管是老伴还是女儿都清楚奶奶的情况不好，随时会离开……只是，心里不愿意承认，也不想承认罢了，所以，他们选择自欺欺人，企图给自己一个希望，期盼着奇迹出现。其实大家都明白没那多奇迹。 很多时候，人们说的话，不是给别人听的，而是给自己听的，自欺欺人是他们能想出来的最好的逃避现实的法子。
今天，就在我去科里的路上，一位科里的同事告我。那个3床奶奶走了。我问几点。她说早上6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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