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的最后一个季度应该是我最为黯淡的一段时光,许多事情悬而未决,被搁置。而人一旦待得太久,事情没有进展,便会怀疑自己。于是我开始读书,各种种类。散文、小说、推理、画册。我每天抱着我的kindle,在图书馆体验各种未知的人生和碰撞,后来甚至是喜欢了这种不务正业的生活。年底看着自己豆瓣书单上长长的一列,我发现我可能是做了一件对的事情。
我想从严歌苓说起。
我最初看严歌苓是那本《陆犯焉识》,后来被翻拍电影《归来》。记得室友看过电影后曾义愤填膺地说,哪是拍了后20页,明明就是最后一页。书看到最后的时候,的确是有一种巨大的荒凉感,交错人生的无奈。明知道是“千帆过尽,原来你就在这儿”的故事,可是她讲得精彩,细致,会在你的心上放一根神经,适时的拉扯。
严歌苓属于多产的作家,作品又多被改编,成为可视化的产品。
她写女人。陆犯后又上瘾地读了《扶桑》、《第九个寡妇》、《白蛇》、《少年小渔》、《倒淌河》、《密语者》、《谁家有女初长成》、《小姨多鹤》、《霜降》、《铁梨花》、《一个女人的史诗》。有文艺评论说,她写得女人总有地母的情怀。可我感觉她笔下的女性总是很tough。冯婉喻是,朱小环是,恩娘是,田苏菲也是。很复杂,很冲突。聪慧和愚蠢,狡猾与善良,单纯与世故,透彻而未知的人性。一个女人的一生可以被写成一段史诗,世人认为的“小心思”也可以是千军万马的大场面。
曾经在一席上看过严歌苓说起她的写作。她的父亲是萧马。她可以说是带着写作的基因来的。不过她也说,她也是后天一点点地打磨,一点点地训练,用一年的时间从ABC的水平考进美国文学训练班的。原来就是一块异样的石头,后来被自己打磨成了星星。严歌苓说过:“我要用我的女主人公坚持一种东西,这种东西哪怕再渺小,那是能够使她们的生命产生定力的。”渺小吗?这些人在历史的风云变幻中,有时微小的期望便成了奢望。在她的书中,残酷的现实面前,人办不到的,那就交给时间吧。
最后,放上我最为动容的《陆犯》里的一段话。
妻子悄悄问:“他回来了吗?” 丈夫于是明白了,她打听的是她一直在等的那个人,虽然她已经忘了他的名字叫陆焉识。 “回来了。”丈夫悄悄地回答她。 “还来得及吗?”妻子又问。 “来得及的。他已经在路上了。” “哦,路很远的。” 婉喻最后这句话是袒护她的焉识;就是焉识来不及赶到也不是他的错,是路太远。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