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依旧,时光倒流,回到上世纪七十年代初,那个时候是文革年代,农村以集体生产为主,个体经济受到控制。
在我们村子里,每个人都是生产队的社员,孩子们到了十四、五岁的年龄就要上工了,到了十八岁才成为队里的劳动力,每天挣工分最高为十分。
未成年人每天上工,根据年龄大小得到相应的工分,从三分工到八分工不等,每个月全体队员集中评一次工分,每个人工分多少决定年终收入多少。
队里以种植水稻为主,一切工作围绕着农田而展开,水稻插秧苗后,禾苗生长了,就要给禾苗施肥和除草,禾苗长大了,如果有害虫出现,就得给禾稻喷药杀虫;禾稻抽穗时,就让它们自由发展,成熟,这样护理禾稻直到收割稻谷为止。
一年中种两造稻谷,夏收稻谷后,就投入秋种第二造禾稻,一切劳作依旧不变,社员们就这样过着既单调而又光荣的日子。
那个时候,个人的口粮是自报公议,设上限,每个劳动力即是成年人,每天最高得到一斤米,未成年人根据年龄大小,每天得到的粮食就不同,从三两到七、八两不等。
有的家庭由于小孩多,大米用来煲粥都不够吃,只好吃杂粮,如木薯、白薯、芋头等。
那个时候,社员家庭每天吃菜以蔬菜为主,鲜有肉吃,甚至连鸡蛋都少吃到。
每个家庭都想多养点家禽,可是,那时个体家庭养家禽要受到制约,养多少按人头分配,如每个人只得养两只鸡,一户人家有五口人就可以养十只鸡,养多了,多出来的部分就得给没收。
一个人养了两只鸡,又再想养两只鸭子,那就不行了,只能舍取其一。
每个家庭按人口多少分到一块庄稼地,村里人叫自留地,人们在自留地上种点蔬菜,每个家庭每天都吃到自家地里的蔬菜。
摘蔬菜时,会有一些老叶子用来切碎喂鸡,鸡吃不完就会造成浪费,所以,每个家庭都得养一头猪,猪以吃米糠和老菜叶为主。
各家把老菜叶放进大锅里煮熟,再放入适量的米糠,煮成猪吃的粮食,这种猪食叫作猪潲,给猪喂猪潲猪长大得快。
有的家庭有吃不完的蔬菜,摘下来用担挑挑到菜市场出卖。
那时的蔬菜价格很便宜,几分钱一斤,菜农一次挑四至六十斤去出卖,换来一、两元钱,买回一点油盐酱醋之类的日用品。
那个时候的市场以国营市场为主,市场里的货物是单位拿出来卖的,如食品公司的猪肉外卖价格0.83元一斤,凭票供应的0.71元一斤,猪肉一到,人们就排起长龙等买,每天供应的猪肉有限,不到一个小时就销售完了。
很多人买不到猪肉,于是,就有一些个体户的猪肉在市场里出卖,但价格比食品公司供应的贵一点,一元多一斤。
那个时候,国家允许有自由市场或叫个体市场出现,来补充国营市场供应的不足,人们口头上把这个市场叫作黑市,黑市里面的货物比国营市场的货物多得多,而且也贵一点。
市场规定不得转手买卖,这种转手买卖叫做投机倒把,如果发现有人这样做,就挨处理。
那时小商品换来的钱虽然少,但很管用,一、两分钱就买到一碗粥,三分钱就可以买到一个鸡蛋、一只鸭头等;五分钱可以换一碗瘦肉粥,一角钱可以买到一碗粉、一张电影票等;两角钱换到一碗瘦肉粉或牛肉粉。
那时的人对于一、两分钱很看重,往往为之而讨价还价。
农民日常花费开支的钱只要靠卖点蔬菜和每年出卖一头猪的钱。
劳动的年终结算,按生产队里的副业收入多少而结算,以劳动力一天十分工来计算,一般的年份换得五、六角钱,收入较好的年份换得七、八角钱,也就是说,一个劳动力劳作一天得到五、六角钱,有的年份可以得到七角甚至八角钱,人少劳动力多的家庭有点剩余;反之,人多劳动力少的家庭就会超支,往往剩余的多不过二、三十元钱,超支的多也在二、三十元之间。
一个人出街入市,只要身上有五元、八元钱,心里就很踏实,说话很有勇气,整个人看起来很风光。
到了文革末期,一种追求富有的心里占据了上风,生产队里一些骨干分子家庭的子女多养了鸡鸭,队长不哼声,开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有样学样,跟着多养鸡鸭,丰富一点菜篮子,生活有所好转。
文革结束后,农村经济得到发展,村里人种养自由,有的家庭种上了果苗,养了鸡鸭群, 多养几头猪等等,生活越来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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