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个月,晚上又和读书时的舍友,后来的好朋友聊天了。在我到了南半球不久,她也到了新西兰读书,一小时的时差。
我们聊天的频率不高,但每次聊天的时长都很长,而且我们聊天的话题都特别深,深到关乎我们的未来,关乎我们的选择和我们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和期待。
她告诉我,再过半年,就可以拿到新西兰的永居了,之后打算工作一年左右,然后去读心理咨询。我打心底为她高兴。
我们有及其相似的心路发展历程,区别在于,她总是比我勇敢。我们可以向对方袒露自己心底的黑暗,却不担心对方会被自己吓跑。
我们承认人性的黑暗,也很明白,我们本就是普通的两个人。
我们从世俗给我们安置的一个个枷锁中逃离出来,也因此更加惺惺相惜,更加希望并祝福对方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拥有更美好的人生和未来,那种感觉就像看到另一个自己获得新生一样。
所以才会有她以前开玩笑的那句“要不,以后咱俩在一起吧”。
刚入学第一天,我先到宿舍,听到声响,抬眼的瞬间,我笑了。“笑得好灿烂,我想这样的女孩子一定很善良”,后来她告诉我她对我的第一印象。我对她的感觉是,“这个女孩子好漂亮啊,而且感觉很好相处”。
我们慢慢地成了最好的朋友,一起加入学校的体育部,一起当演讲比赛的志愿者,一起去给自闭症儿童当支教老师,一起买相同款式的自行车,一起骑车去图书馆自习、去食堂吃饭,我看她收到的情书,她劝我应该分手……回望时,满满的都是美好的青春与回忆。
还有那一段我有些抑郁的时光,我在异国上学她陪我通宵聊天的无数个夜晚,到后来每一次重大选择之前的互相鼓励,都成了岁月最美的注脚。
我们都是不太信命的人,也都是一开始很不自信,甚至有些自卑的人。我们一步步成长,走着和同龄人不太相同的路,在孤独前行的路上,时不时出现,给对方勇气和力量,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人生中,继续前行。
我们总是心有灵犀,我们曾在同一个夜晚大哭,在不同的异国他乡,后来聊天知道后觉得无比神奇。每隔一段时间,我们会重新取得联系,天南海北地聊着各自已经做出的重大选择,已经克服掉的种种困难,最近又犯下的傻,即将选择的还未见到曙光的明天。
有一次隔了半年多才联系,当知道她一个人战胜了抑郁,听了很是心疼,也有些自责自己太久沉迷于自己的生活与世界中了。
在电脑上打字,感觉有点游离,还容易煽情,奇怪了。
聊完天,我和另一个人说,我的舍友再过半年就可以拿到新西兰的永居了。对方问,那你呢,会想拿到永居吗?我很肯定地说,不想。
不想是因为,对我而言,我总是觉得人生充满无尽的希望,和无限的机遇,谁都无法预测下一秒是不是会有人突然出现,打乱你所有的步伐,改变你人生的轨迹。
而且,我总觉得,无论处于什么样的环境,无论处在什么样的境遇,无论到了我多老的时候,只要我永远保持一颗童心和好奇心,那么,我永远有无数的新事物可以学习,我永远有无数的可能性可以尝试,我永远可以成为任何一个我想成为的自己。
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在某个教室里面,我和我的某个孙子孙女,或者外孙外孙女,正在一起上课呢。我也许是最最新潮最最前卫的奶奶和外婆、奶奶或外婆呢。
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吃够生活的苦,才总是对生活充满莫名的希望和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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