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老家,年初三是亲戚家晚辈给长辈拜年的日子,第一年刚结婚的新媳妇,娘家的弟弟哥哥们也会在这一天来给婆家长辈们拜年的日子。这一天也是侄子给出嫁的姑姑,外甥去姨妈家拜年的日子。
如今的拜年不再像以前那样隆重,大家更多的是问候,彼此走动一下,形式越来越简单。
记得小时候的拜年是真的跪到地上磕头,无论去了谁家,拜年都是要双膝着地,嘴里响亮地叫着对长辈的称呼,认真把头磕在地上,
有些在乎这些传统风俗的长辈会很享受这种礼节,当然也就不会阻拦给他磕头。而有些不太注重这些老俗礼的人,则会拽着给他拜年的人,不让真的跪倒地上去磕头。
这个时候,当晚辈的就会说:一年就磕这一个头,咋能不磕呢!心眼实诚的拽着也会真磕,而稍微有点圆滑的,就会做做样子,长辈们一旦客气阻拦,弯下的腰身顺势也就直了起来。
这种磕头拜年的方式也有动心眼,耍滑头的,他们去长辈家拜年时,往往刚进院的时一声不吭,进了屋后则叫着对长辈的称呼,说:给您磕地上了!
其实,他们是不会真的磕头的,屋里的人听到这话出来后,他们会装模装样地拍拍膝盖的土,假装拍拍刚刚跪倒地上了,意思是我已经真的磕头了,只是你出来晚了没看到而已。
可见,拜年也能体现众生之相。有的真诚,有的圆滑。虽说对于拜年的形式如今正处在新老观念交接的时代,但无论是口头拜年,还是跪地磕头,人与人之间并不会因为这些形式上的东西而影响关系。
今天,舅家和姨家的哥哥弟弟们都来给母亲拜年,母亲虽八十多岁,但思想一点也不守旧,她不会在乎给她来拜年的晚辈,头是否真的磕到地上,只要来了,知道都还想着她她就高兴。因此,形式上怎么拜也就不重要了。
按说她这个年纪的老人,是习惯磕头拜年的,但她谁也不让给她磕头,对于来给她拜年的人,她总是热情地把人家拽到屋里,一再强调:现在不兴磕头,来了就是拜年。
我们每年是都会给母亲磕头,对于自己儿女们的这个头,她会欣然接受,但如果谁忘了,她也不会在意。
今年我和弟弟就都忘了,这两年有疫情,今年又不允许放烟花爆竹,也没有敲锣打鼓的,这个年就明显冷清许多。
初一早上煮出饺子,按理说吃饺子之前应该先拜年,大家却像往常一样吃饭,直到晚上才想起这件事,妈妈不知是不计较我们,还是真的不在乎磕头这件事,等我们想起,为自己的忘记不好意思时,妈妈却说她也忘了。
嘿嘿~想起那句歇后语:吃饺子不拜年——装糊涂。这次我们是真的糊涂,不知母亲是不是装作糊涂。但我们都知道,母亲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怀疑我们对她的孝心,母亲不是事多的人,所以在我们心目中,深受我们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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