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人的生命枯竭之后,死神一定是降临的,但不确乎地是老死是否可以减少比病逝的痛苦,哪怕再怎么去改变现实与回忆,当见到与其相关的一切,甚至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跟着像是变了个模样.几次尽量地去控制住自己,泪水随情绪波动在孤单落寞的黑夜里喷涌而出,悲恸不会夺去我的生命,因此,祖父的离别才是真正的绝望,反复之中,我向那个房间张望去,发现这个世界上最痛苦、最脆弱的人是陪伴了祖父一辈子的奶奶,想来,我的童年几乎落幕.
祖父很坚强,可病痛的折磨使他几乎不成了以前积极的样子,没有了训导我的力气,最后的几天,他精神状态一直低垂,我扶住他的时候,他还是低头,仿佛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却一句话都不说出来,半天从他口头听出一句“我累了,让我睡一会儿”,扶助祖父去床上后,远离时好像祖父的声音就没有停过,于是,在祖父睡下之后,我悄悄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等来的祖父无声的呼唤,这仿佛是他一生里遇到的无助的时刻,也走到了油尽灯枯的终极,我不忍再去回头,坐一会儿,又决定起身离开.尽管有些疑虑,但我尽量安慰自己,于是便出了房门,事实证明,我的第一感觉并没有出错,祖父的病情加重了.那几天的时间里,奶奶口中总有一些关于祖父反复起身,照顾得麻烦的话语,实际上,她一点都不会在意.默默地,天色又渐渐沉下来,太阳的希望与光辉早已烟消云散,六号早晨,一阵喧闹声传来,把尚在梦境中的我惊起,只听见奶奶不安的声音在楼道徘徊,起初,我以为只是一些小事,没有在意,后来从声音传来的内容中,我明白了一切,爷爷坐在床边,从喉咙里不断传来痰液的分泌声,我紧紧抓着他的手,说了些心里话,他若有若无地点点头,随后姑姑也到了场,经过努力,她和父亲将祖父送往医院,家里人也都前往陪同,只剩我和妹妹在家,我隐约感觉到不安,好在母亲在手机上告知了平安,我才息去.
最后的时间送到医院后,祖父表面上情况已经好转,实质上,他的病症是不减的,奶奶还需要在他的身边照顾他,那时(前几天),我总有错觉——祖父恐怕是熬不过了.面对这种令人措不及防的判断,我却并不认为它会失误,直到1月7日下午、晚上,即祖父入院的笫二日,我才有机会去探望他,他见到我似乎很高兴,奶奶却认为我并不该来,对我招招手.看到戴上了氧气罩的爷爷,我的心里五味杂陈,仍旧是不安,他还故作坚强地对我说了几句话,然而我余光中还见到了另一个仰头躺着的老人,越发地不是滋味,匆匆忙忙地告了别,可竟不曾想,那成为了我们隔代人的最后一面.
祖父逝世八号凌晨,尚在被窝里的我突然听到母亲一句交代,便急忙与父亲前往医院,是什么话呢?我没有注意到内容,脑海中浮现起来“你爷要走了,我们要立刻去医院”,我不禁马上起身,却又无可奈何地倒在床上,这时候,灯亮着,我只好又去关掉,往后的几个小时都不能安心闭眼,既担心爷爷的情况,也希望他能够撑下去.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回来了,我不敢去询问,就装睡到睡下去为止.熬至早晨,发生了相同的一幕——父母接到医生电话,说祖父已经病危,需要立即前往医院.我简直不敢相信,既然是这样的一种情况,那么凌晨时,祖父已从昏迷中醒来,天真地认为祖父还能再睁眼,然而意外将要出现.他们再三询问我是否同去,最终因妹妹尚在家中睡着,我便决定留下.到一些时间过去后,我才从手机中看到凌晨母亲的平安信“爷爷还在,放心”,眺望窗外阴霾,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压抑,不难联想医院的情行.终于,到上午十一点,收到消息:祖父逝世,我顿时不安,一个踉跄倒在床上,喉咙一干,好像是在做梦一般,始终不能接受这种结果,半天才叹了一口气,强忍内心的绞痛.之后,我一直坐着,等了两个小时,所有人几乎回来,唯独不见那个最苍老的身影归来,奶奶上了楼,仿佛她又老了几岁,我眼中泪水已经打转,只好背过身去,朝向外面,风一吹,转过去,刚好碰到父亲,听到他的声音,抱住他,眼泪与情绪哗哗地释放开,奶奶也在角落默不作声,实际上她比谁都哀痛.
那几夜,我睡不好,入了梦,总像栽进了海里一样,察觉后醒来,枕边、脸颊全是泪.(敲定下来,十二号爷爷遗体火化.)祖父的离世带给我最多的不是其他先前所见各种的恐惧,这莫大的恐惧或许是因为陌生感,但极不可否定泯灭的是我有祖父的那十三年多的时光,是他那亲和而温暖的身影.因此我非常难过,他在病重的日子里像个孩子一样,总令奶奶不安心.事已至此,不必再谈,免不了一阵失落.
愿长眠的祖父在永恒的大地下安息!(此致:您亲爱的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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