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念纱橱玉枕香,那年却道是寻常,奈何岁月似流光。
红落花残心惶惶,华年歌咏叹长长,舞台歌榭忆芬芳。
Part.1诗歌诠释
小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大约豆蔻的少女闲倚于几案之旁,玉枕纱橱的温暖和美好好像散发着令人沉醉的清香,世界温柔对我,我报世界以纯净的双眸。虽说这些于那是的我来说,是那么寻常,我被爱的暖流包裹着,从来没有感到过人生的凄凉。可是,如纳兰性德所言:“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也许是命中注定要经历丘壑,亦或是我与李清照之间存在着远隔千古的渊源,曾经我所拥有的,真的只是变成了“曾经”。无奈,冷清,惨戚,昔日的笑语欢声碾碎在岁月的齿轮下;曾经那个纯真可爱的孩子,在现实的洪流里,渐行渐远……
亲人一个接着一个在我面前永远陨落,就如同落花时节的落英,擦过我冰冷的心湖,亦似浔阳江头的琵琶,奏出岁月的悲歌。我无以依靠,内心惶惶,唯有长叹华年易逝,岁月如歌,在风中飘零。物是人已故,欲语泪先流,孤独的我望着破败的亭台楼阁,空忆着往日芬芳。
Part.2背后的故事
2010年,姐姐十二岁,我六岁。
那个明媚的春天,我和姐姐手拉着手,来到洋河畔,去听花开的声音,去赏天空的晴朗。依稀记得那个时候,我问了姐姐这样一个问题:
“姐姐,你说‘结婚’是什么啊?”尚幼稚无知的我眼里闪烁着天真的光芒。
“结婚就是两个人永远在一起。”姐姐疼爱地看着我,笑答道。
我忽而兴奋起来“那我就要和爸爸、妈妈、姐姐都结婚,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啦。”
姐姐笑着敲了一下我的小脑瓜,不知为何,我只是觉得姐姐笑起来是那么美丽,天空是那么湛蓝,连空气都散发着甜味。
2015年,姐姐十七岁,我十一岁。
姐姐住院了。我当时并不清楚她得了什么病。我只是觉得,姐姐好可怜,她似乎从未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我下定决心,等姐姐病好了,我再也不和她吵架了,等我长大了,一定好好对她。这是我自己的救赎,也是对姐姐的一种告慰。
可我从未得到过机会。
病房的墙壁雪白,病床的床单雪白,姐姐的脸色雪白,天使的翅膀雪白。
“和她待一会吧,没多少时间了。”医生的话扎在我心上。
我就是一个懦夫。我没有勇气再去过多回忆。姐姐好像在冲我微笑,我的眼泪落在她的脸上,似乎要被太平间的阴冷冻结。
我不敢相信,我希望时光倒流。
可是岁月依旧无情前行。
2019年,我十五岁,姐姐已经走了四年了,而其时的父亲,刚刚四十五岁。
刚刚开学的我,经历了一场紧张的一调考试。一个寒假,未曾歇息,也仅仅在年级里比期末进步了四名,总成绩还是徘徊在年级八九十名,处在衡中统招生公费线的临界。
我被现实鞭打,跪在心灵世界的地狱,我颤抖着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出于某些原因,我更愿意和妈妈通话。妈妈安慰了我一通后,我正欲挂断电话,话筒那边传来了父亲的声音。
“孩子,不论进退,我希望你在学习上‘心无旁骛,全力以赴’,在生活中‘自信阳光,责任担当’”
这是我开学后,第一次在电话里和父亲交流。
怎料,也是最后一次。
呛人的供香味在鼻尖萦绕,我无法相信,这竟是为我的父亲而烧。
就是我和父亲通话的那天晚上,妈妈正好有晚自习,家里只有爸爸一个人。突发的心肌炎,击倒了曾经的巨人,摧毁了一个家庭的顶梁柱。
爸爸,我曾恨你,恨你不近人情,恨你冷酷无情。可当我真正理解了您的一切,都源于对我别样的爱,您却永远离去。
“心无旁骛,全力以赴。”
“自信阳光,责任担当。”
我咬紧牙关,攥紧双拳,泪流肚中,悲痛融进这十六个字里。
多少往事,多少离愁,随多少如歌岁月悄悄流过。我独自一人,站在疾风里,低吟浅唱,这岁月的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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