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和父亲、母亲住在牛行街中段临街的一个院落里。当时的牛行街有很多深浅不一、宽宽窄窄的巷子,巷子里被岁月冲刷过的一砖一瓦,都在无声诉说着世事沧桑、万物轮回。
我家巷子口正对面的豆腐店往里直走,来到后门。再上几个台阶,便到了河堤。小时候最快乐的事,就是和小伙伴们一起上河堤,丁湾桥下是我们经常玩耍的地方。那时候最羡慕的就是丁湾村的孩子们,个个腰间梱着一个小竹筐,在河边掏螃蟹,一掏一个准,不一会儿就能塞满一竹筐。做为一河之隔的城里小孩儿,我和小伙伴们集体露了怯,没有一个人敢下手掏螃蟹,又实在想掏出螃蟹来炫耀。于是,我在岸边找来一根树棍,学着他们的样子,撅起屁股,弯下腰,将木棍往河边有洞口的地方捅。谁知,一下子蹦出来一只大蛤蟆,吓得我和小伙伴们四处逃窜,跑很远还能听到丁湾村被夏日阳光晒得黝黑的孩子们得意地哈哈大笑声。那个可笑的场景至今在我脑海中不断盘旋,三十多年不曾逝去。
其次最喜欢的,就是看河边垂钓。我和小伙伴们总是很好奇,垂钓者为什么那么有耐心,纹丝不动地看着鱼漂,静静等待那稍纵即逝的一瞬间。突然,鱼漂开始晃动,找准时机,垂钓者们不早不晚那么一拉,一条或大、或小,活蹦乱跳的鱼便不情愿地上钩了,落入垂钓者的网兜。还有撒网捕鱼的,更为过瘾,一网下去,收获满满,看得我和小伙伴们很是眼热,跃跃欲试。垂钓者和捕鱼者们却总是嫌我们会发出声音,吓跑了他们的大鱼,赶我们走。
河面偶尔看到鱼鹰捕鱼,更让我和小伙伴们深深着迷。渔夫拿起竹篙向船舷上一抹,霎时间,那排规规矩矩站在船上的鱼鹰便纷纷钻入水中。它们一会儿扎猛子潜入水下,一会儿仰头浮出水面。捉到鱼的鱼鹰,衔着鱼,拍着翅膀跳上渔船,向渔夫邀功。渔夫一把抓住鱼鹰的脖子,把它吞进喉囊的鱼挤出来,再随手从船上满满的鱼堆中捡些小鱼抛给鱼鹰吃。“小桥流水人家,扁舟渔夫鱼鹰”这幅和谐的画面定格成永恒。
放暑假的时候,初中同学找我玩,我倆玩过一次惊险事。早先没有丁湾桥的时候,如果要到河对岸,需要坐船摆渡过去。很小的时候,一到过年走亲戚,父母便会推着自行车带上我,车把上挂着糕点到河对岸走亲戚。那个时候,乘一次船五分钱。我上小学的时候,河面架起了丁湾桥,那艘旧船便一直闲置在河岸边。鬼使神差的,那天,我和女同学上了船,双手拉着铁缰绳往河对岸前行。行至河中心,船死活不动了,河中央的水打着旋,我倆被困在河中央,当时的我们害怕极了。也算我倆命大,晌午头静悄悄的河对岸不知什么时候,冒出几个不睡午觉的闲人,把我俩连人带船拉到了对岸。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后怕,住在离河近的地方,让人充满了灵性,却也增加了危险因素,“山高自有客行路,水深自有渡船人”。从那次后,我至今怕水,那些挽起裤腿摸河螺、罐头瓶里捉鱼虾、夏天下河去玩水的事儿再也找不到我。
八零后的小时候,看到的漯河河堤大多是野趣。成片成片的庄稼,一条黄土路,遍地野花野草,沟沟壑壑,却总让我们心生向往。那条少有人走的路,是父母教我们学骑自行车的宝地。一来二去的守护,撒开双手的成全,人生中的独立就这样迈出了第一步。
如今的沙澧河畔,经过沙澧河改造后,绿树成荫,郁郁葱葱。红的枫树,绿的柳树,黄的杏树,青的草地。一丛丛,一簇簇,引来蝴蝶,招来蜜蜂,百鸟争鸣,百花齐放。漯河市民健身、休闲、娱乐、拍照,孩子们尽情嬉戏打闹。风筝飞起来了,健步走起来了,跑步跑起来了,骑行转起来了,舞蹈跳起来了,自拍拍起来了,从白天到黑夜,沙澧河畔熠熠生辉,都是一首美妙的歌。沸腾时沸腾,静谧时静谧,都是一副绝美的画——“看枫何必去香山,看樱不用去武汉。彼岸花和野玫瑰,常春藤儿爬满墙。观景请来漯河堤,春夏秋冬皆适宜。春有百花夏有荫,秋挂硕果冬寻梅。全民健身来运动,全民阅读书声朗。国内风光无限好,我说俺家乡最好。”
漯河这座城,生机勃勃,绿意盎然。漯河市民如同生活在小小森林中,无论是街边游园、小区绿化、新区建设,处处看得出漯河这座食品名城注重绿化园林建设、水文水利建设、工业规划建设等综合性精神文化建设项目,以各种指标来打造一座名副其实的生态宜居城市。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在漯河这片有水有景、有鸟有林、灵气十足的热土上,在这个被我从小视为心爱家园的地方工作和生活,作为漯河市民的您,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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