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弄过小说的,不论长中短,无不涉猎,尤其是涉及军事体裁的,也心心念念切磋过一二,但不得神韵,不怎么尽兴,终不令我满意。
不满意,对经常执笔者来说,那就不好讲了。
如果对别人而言,拿不下军事体裁的小说,那都有情可谅,多半是无军旅体验,光靠闭门是不易造出好车来;而我则与众不同,要是再拿捏不住,那真的就是没法提了。分明是经不起考验的体现,更是耻辱的象征。昝由自取,责无旁贷。
因我有光荣的从军史。要知道,咱可是正正宗宗大熔炉里煅炼过的铁骨铮铮的军人,曾经经历过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一度把火热的青春都无私地奉献给了保家卫G的伟大事业。我懂得,生活出艺术,而艺术又高于生活。
如何把日常生活提炼出不凡的意义,并升华到高雅的艺术层面,对一般写手而言,并非易事,也的确是个不小的坎儿。而对于特别愚笨的我,更是一道难逾越的鸿沟和不易破解的特大难题。
我常想把军事生活有机地融入到我的小说创作中,畅写亲情,写爱恋,写硝烟弥漫的战争…为能弄好她,废寝忘食,求全责备,精益求精,甚至不惜发动了大脑中虚构与想象的功能…弄出的三脚猫蹩趾货…浅薄少成色,大都不能达到我个人满意的程度,所得效果也微乎其微,伤心慨叹,很是气绥,但与咱不屈不挠的个性相悖,打心眼里有所不甘,极不愿接受如此败北的现状。
我知道,生活与艺术是脱了节了,很容易弄成两张皮,写事叙情,总弄得不痛不痒,很难触及人的灵魂,缺少痛快淋漓的精气神。虽极力想玩点技巧,但也多半成了雕虫小技,上不了大雅之堂,离反映宏大的故事场面还欠着太多的火候。
我不知有多少回在为此缺限而忧愁幽思,仿若一团乱麻,扯拉不清,又似一池恶水,混沌不堪,绞尽脑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殚精竭虑,但都不能梳理通顺,更搞不分明。
近来,湾湾儿的蔡嫂以舅夫人妗子的身份,上蹿下跳活跃地饰演妖魔大神,闹得一隅不得泰平安宁。本着军人的天职,听党指挥,战必胜,招必归的原则,时刻准备着为国献身,做到自己应尽的那份崇高义务,义无反顾,无怨无悔。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吧,就在昨夜,梦中忽梦到一个早年十分要好的小学同学,他正风急火急地忙着要上县城武装部去。
我就问:妳这么慌张…要去做什么?
他答:都啥时候了,还有闲情问这个?
我顿时被弄懵了,苦笑笑,又迷迷瞪瞪地问:妳说…妳说,我还真不知情哩!
他仰望天空,轻叹一声,耐着性子,说道:妳知道,我年轻时想当兵,却没有当上…。
那为什么呢?我不解地追问。
不为什么。只是体检…当初没有验上,就失了入伍的机会。
噢,是这个原因啊!误了前程…确实有点遗憾。不过,老同学,这一次,妳一准能成…我保证!
妳怎么…这么…这么有把握?他挤着眼皮,提出质疑。
嗨!妳怎么忘了?我就是参过军当过兵的人啊!
嗬!那兄弟快说说…这一回,妳怎么就那么肯定?
我稍作思索,郑重其事地说道:兄弟,妳的好机会来了,也就是说,实现妳夙愿的机遇到了。这次招募人多,要求条件也从简,至于身高学历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妳身体棒棒就有保障,就是必然胜出的先决条。只要妳心红志坚,立志报国,一切行动听指挥…那妳就是一名新时代的合格的军人啦!
是么?他喜出往外,脚不点地,有些想欢呼雀跃。
嗯。我又把我的经验和在体检时要注意的一些事项耐心地对他说了一遍。
他点点头,连说谢谢,借兄弟加老同学吉言,若我这次应征成功了,临出征前一定请妳到城中最著名的八仙楼里痛饮三瓶国酒茅台…不醉不还!言罢作别,他就高高兴兴地大踏步向县城方向奔去了。
而我也在此刻醒来了。
这一醒,不当紧,脑海的灵感,纷至沓来,文思泉涌,象久在江湖舞棍弄棒的练家子,百般着摸,忽儿,打开了任督二脉,顿时,功力一日千里,今非昔比,突飞猛进。
我于是意气风发,挥毫泼墨,继《南疆风云》《战地恋歌》和《英雄》之后,又噌噌噌构思出《应征》《二度从军》《凯歌还》等一系列军事体裁的新作,倾刻跃然纸上,洋洋洒洒,连篇累牍,刹那间,初稿杀青。
一个奇异的梦,就此完成了我多年苦思冥想都不能完成的功课。
这…借着此梦,岂不是上苍在有意惠顾我,偏爱我,又在暗暗点化我么?
依一梦之功,使我在艰难的写手生涯中,从此有了非凡而伟大的突破。
我为此卓越的跨越,而由衷地庆幸!
11月26凌晨2点26于苏州玉出昆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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