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又一次跟着大哥们,踏上了出行的路。和第一次去黑茶山一样,一样灰涩的心境,一样温暖的人,一样陌生的地方。这次去的,是一个叫店头的古村落。
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是一个古堡。
自从有人类之后,战争就从来没有停止过。从最早的茹毛饮血的互相啃咬到后来刀光剑影的冷兵器时代再到如今电光火石的现代化战争,战争几乎伴随着整个人类文明史。而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尤其给人类留下了残酷的美。人类的智慧在一场场战争中留下了《孙子兵法》、《左传》,也留下了巍巍的长城,留下了传说里的关宁防线……
宋朝以前,店头便是一个用于屯兵的古堡。始建于秦,极盛于南北朝,宋水淹晋阳之后,作为古晋阳外围防御的屯兵古堡开始成为民居,但依山而建的层层窑洞依然保留了军事防御的特点,村子里的每一间房屋,竟然都有可以与其它地方相通的。河边大路旁有一排较集中的住所,那是古驿站,据说也是店头这村名的由来。
心境原本就是灰涩的,在这些年久失修颓废破败的古屋面前,更是没由来的心痛。明朝末年,一个名叫李自成的驿卒,就是在这样一个大山之间的驿店里工作,后来国库空虚,精兵简政,他失去了维持最低生活的收入来源,于是起兵造反,最终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命也断送了一个王朝。
南北朝和五代十国时期,是乱世但没有枭雄的时代,那些小国之间的战争,站在我们今天的角度上去看,有点像一场不断重新洗牌的游戏,胜负全凭手中的牌,今天是你的同花顺,明天是他的一条龙,宋就是在这懵懂的乱世中一支阴险的奇葩,终于让这乱纷纷的天下归一了。只是那大一统的背后,总是冷冰冰的,犹如那淹没晋阳的凉水。
有战争就会有杀戮,有杀戮就得有皈依,许是先民于这兵屯之中生活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便于这古堡之中建了一座小庙,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紫竹林。如今是几位师太在这里修行,观音堂里缭绕着佛音,偶有几个香客上香,高龄的师太在寺边的树下收拾杂草,那般地安恬。
人终究是少的,颓废的古堡,在我们转身之后,便又如从未有人来过般地静谧,仿佛历史上它从未见过秦时明月,没听过铁马冰河,又仿佛如今它从未被发现未被修茸又最终被冷落一样……
店头村废弃了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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