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人间四月芳菲尽,雨过梅黄五月天”,全国的莘莘学子们度过了可能是改革开放以来最长的一个春假,一直在家待到5月份,待到春天结束。甚至有些人还需要再坚守一阵子,也许他们能够提前迎来暑假。
什么时候开学有关系吗?有啊。辛辛苦苦准备好的,春天穿的漂漂亮亮的衣服,还没穿上就过季了。所以,学校一说开学,许多小姐姐们就迫不及待地冲回来了,以一天一套衣服的频率展示自己今年“春天打折季"淘到的今年新款。小哥哥们呢?当然是陪着小姐姐一块回来了啊。逼着学校在学生群里发出“全球避孕产品受疫情影响减产,全球上亿女性或在疫情期间怀孕”这样的通知,不可谓用心之不良苦。
学渣回校的欲望显然是不高的。他们在家里与父母经历了“想念—厌倦—习惯”这样的循环以后,俨然已经与父母之间达成了某种平衡,一种介于有出息和没出息之间的位置,这种平衡需要依靠“做做家务”和“晚上熬夜不睡觉不学习不锻炼”来调节。所以,对于学渣,学校发出了通牒:可以请假不来,但是如果请假超过了允许上限,后果自负。当然,学霸有着自己的理由:我要回校学习。即使面对父母的反对,学霸毅然决然地喊出:我要回校做实验!满脸写着“虽百死,吾往矣"的觉悟。拎起书包就想出门。却听背后传来老父亲严厉而深沉的呼唤:格老子的,你要敢不戴口罩就出门,你就别回家了。
对于学校的教职工而言,他们的心情显然要复杂得多得多。
保持社交距离首先是一线教师,他们也处在一种微妙的状态中,一边受着上网课的折磨,一边不愿意到学校上课。网课,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对课程进行设计、编辑。还要想方设法将学生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尽量减少他们一边上课一边打王者荣耀。另一方面,到学校上线下课虽然轻松了不少,但是被COVID-19传染的风险却增加了很多。所以,去还是不去呢?这其实没得选。因为学校有些课要线上,另一些要线下,还有一些是线上加线下——一些学生在看现场,另一些看直播。疫情之后的课堂俨然有了一种村晚的逼格。
然后是行政人员,他们没得选。虽然校园外病毒肆虐(假的),但是校园内也是要一直红红火火的,行政人员就是负责添柴的人。学校开门就得去,不然所有的工作都进行不下去了。比如报销,比如课程安排,比如组织新教师培训,比如组织项目审查,比如……但是,为了减少密切接触,所以所有的行政办公都上网了。不但可以网络审批,还可以网络报账,连毕业生的三方合同都可以网络盖戳了。总之,虽然是上班了,但是谁也不想见谁!
同样负责“添柴”的还有伟大的后勤人员。过年那会,大家都响应国家号召在家里待着的时候,学校后勤已经开工了。他们需要连夜把改造出一批隔离用的宿舍。还有一批在学校坚守(不回家)的熊孩子,为了给他们做饭,为了保证他们的生活,为了保证他们真的在隔离。现在即将开学,那批返乡的熊孩子们要回来了,真正感到如临大敌的人,也是这些后勤工作人员。于是乎,他们开始改造校门,改造电梯,改造食堂。要测体温,门口加装了红外测温;要保持社交距离,地上画了几百条间隔一米的红线;要保持通风,电梯的天花板被卸掉了;要防止接触传染,电梯加装了洗手液;要防止吃饭时飞沫传染,食堂被改造成了90年代的网吧……
加装了隔板的食堂其实,什么时候开学有什么关系吗?早就在家里上了半个学期的网课了。我还记得我在家里的心情是:二月想出门,三月想上班,四月不想上班,四月底想放假。
放假,多么奢侈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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