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的记忆,记不清楚了许多事情。有那么一点点娇作是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开始莫名其妙的掉头发,莫名其妙的唠叨或是看着周围的事物不顺眼了。然后脑瓜子里就蹦出了这样的想法:兴许我是有点脱这个时代的后腿了。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喜欢种花种树的,不懂事儿的我老以为那是一个单身汉该有的节操,殊不知那是一辈最实在饭碗,我也蹭了那么久的饭碗。种那么多的树到前屋后院干啥呢?无非是让淘气的我爬个够。无论春夏秋冬庭院里的光景特别的美,春天的温软纷繁的开始,如生命般的静美;夏天的阴凉与百花争艳的芬芳四溢,犹如那画里的仙境晶莹剔透,丰富的生活节奏感;秋天的潇潇细雨伴着黄叶翩翩起舞,宛如金色的精灵在山林间吮吸着这满园的硕果累累;冬天的白皑皑披在摇曳着的绿竹身上,静谧中浓浓油茶香味,淳朴而又自然,总能勾起了谁的魂去。这是我记忆里咱家院里的一点点记忆,有些碎片虽然都还可以大概的说出个一二来,比如杨梅与桃树果实结满枝头的时候,后院的鹅群儿,肥硕的屁股总是吧嗒吧嗒的摔着,像是在嘲笑我瘦小的身子,它们可恶的很哦老喜欢追着我跑,然后满园的雪花飘飘,犹如初雪来时的光景。殊不知这样的搏斗真的累得慌,每天,每天的…
塘谷屋,我心里唯一的归宿和灵魂最抗拒的地方。岁月的节点都打在那儿,像一把钥匙锁住了迂腐的村民,包括我自己。谁叫我喝着同一口井水想成这鬼样子呢。塘谷妹就是这样得名来的。讨厌这样的教法,虽然与生活环境贴切,但是隐含嘲弄就像变味的豇豆一样让人作呕,再加上神情故作阿谀奉承的姿态,显得这样一个充满四季美景的自然生态别院失了颜色,显得在丑陋的恶习与周遭的一切都那么的不着调。这可能是父亲选择出去浪迹天涯的原因吧!也许还有其他的原因,但我也不得而知了,对于过去的种种他就像杳无边际匕首划在人身上却又痛在心上。
有一种开始源于塘谷屋也终结于塘谷屋,即使历史的遗迹都早已夷为平地,或是被先进的现代化建筑代替了,但是原本属于它最原始的美丽依然像未经出阁的姑娘一样圣洁中带了些许落落大方的美丽。这也是我始终无法接受塘谷屋被重建的原因吧。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总能梦见那些翠绿翠绿的生命一直活着,在我的内心慢慢生根发芽。然而现实与时代的变迁将这些冰冷的混泥精钢硬是死死的架起,牢牢的焊接着,绘着一些极美带着僵硬文明而又不和谐的艺术。那些扬眉吐气的艺术家像是上帝的先知者一样,在村寨的各个角落班门弄斧。村支书急了,想是可以让村里改头换面了,那是乐而为之的事情。好接到乡镇府的通知,说是有拨款了只要加快好省,通通有奖励的。村里的干部们都开始蠢蠢欲动了。整整的几年时间里塘谷屋像是花市场里的百花一样被精美的艺术改造着。五年之后我在重新回到这个充满了我生命所有欢笑与泪水的地方。不是乡音难辨而是乡间不见,路都那么的冰冷的冒着寒气逼人,大六月天我竟莫名其妙的发抖。空旷的塘谷屋早早就被拆迁了的,剩下的尽是当年父亲亲手摘下的树,时间久了有些远离院子的树都被砍材农夫渡了去。所以远远望去就只剩下几棵板栗树,樟木,黄楠,杨梅树和一些稀稀落落的竹子了。看着荒凉萧瑟的院子我的眼睛不由得被风沙吹得干涩起来,儿时的回忆怎么都想不起来,它像是当初父亲变卖屋子时一同被贱卖掉了一样。面对着后院风干后起了好几十层青苔的水塘,我似乎有点眼花缭乱的看到肥笨的鹅掌印和小鲤鱼的身影。我想我怀念的昨天就像今天渴望一样可遇而不可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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