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肺炎像亲密关系一样,有种奇妙的不确定性,让人无所适从。
追求安全感是人的本能,于是人们拼命地戴口罩拼命地喝双黄连口服液。只有沉浸在这种安全感中,才会做出让他人可以依靠、相信的言谈举止,为亲密关系中的另一方也带来安全感。
新型肺炎也在追求安全感,这安全感却是由人们提供的。它再怎么新型,也只是由一个保护性外壳包裹的一段DNA或者RNA。这些简单的有机体仅单纯的想利用宿主的细胞系统进行自我复制。像极了干面胡同的小半间屋子里,窝在两箱子方便面,一箱好丽友派,两打鸡蛋,两打避孕套,两打脐橙,一箱娃哈哈矿泉水,两箱燕京啤酒,一箱红星小二锅头中间的小床上,在接下来的两周里疯狂发生亲密关系的男人和女人。他俩觉得他俩足够安全。新型肺炎疯狂传染,无药可治,确实也足够安全。
不像亲密关系,心醉的女人被搂在怀里,会问男人什么时候起开始喜欢她。男人或不假思索或略微迟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其实,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第一次看见她的,根本就记不住了。而新型肺炎并非带着目的去传播感染、复制自身,也不会带着目的去杀死宿主。它们太简单了,我们太复杂了。复杂的免疫系统让我们发热不发光,40°的高烧,人和病毒必须死一个。亲密关系更加复杂,“Two stangers fell in love.Only one knows it wasn’t by chance.”。
“In a boy-meets-girl story,the boy should always meet the girl.”有些关系是必然发生的,有些关系是必然不发生的。正如新型肺炎杀死宿主,这是宏观的进化规律,是必然发生的。假设人们抓住了新型肺炎,把他关进像电影里一样审讯室,像电影里一样的手脚铐住,像电影里一样的强灯光照脸,像电影里一样的“Good Cop, Bad Cop”,像电影里一样的拳脚相加后递烟,问“你和被害人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杀他!”。新型肺炎肯定不会和我一样煞风景说“谢谢我不抽烟”,也想必不会像电影里一样咬舌自杀或者以头抢地尔或者用灵活的舌头触发牙齿里的机关吞服氰化物自杀,它会如实招来“他死了,我的故事就结束了,而我死了,他的故事还长的很”。
在一段亲密关系中必定会有隐瞒,双方或多或少都费力地隐藏着某些东西。就像每个人都会有过去,就算是一个杀手,一样会有小学同学,杀手可能在犯罪现场留下一个个“Riddle”,但绝对不会写下自己小学同学张苇刘波的名字。所以,往新型肺炎祖上刨10的几十几百次方代,虽然肯定不是农民,但说不准是个天真无邪的“好玩意儿”。亲密关系中,足够了解一个人并不代表什么,人是会变的,今天她喜欢梅林,明天她可以喜欢别的。穷则求变,物竞天择,频繁的基因重排,新型肺炎把人畜无害的稚嫩藏得严严实实,它将来会成为一个没感情、真正的“Killing machine”。
新型肺炎来势汹汹,在某天突然出现,或许会在某天突然消失,当然,越快越好。正如某年某月某日,你会得到你的初恋。你要意识到,她就好像是一家店,你不会知道能停留多久,当然,越久越好。
一段亲密关系结束之后,没等伤心完,又开始了一段类似的注定伤心的亲密关系。人类从历史中吸取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永远不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正如蝙蝠身上的新型肝炎也会像亲密关系一样,有种奇妙的不确定性,让人无所适从……
有人觉得用新型肺炎和亲密关系作比较是荒唐又可笑的,他们不该怪我,毕竟亲密关系本身就是荒唐又可笑的。
2020-02-06,乐安,小雪,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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