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婶的丈夫,早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只因一场车祸。她一个人省吃俭用,把儿子送进了大学。她的身份,在书面语上应该是叫做“孤孀”的,俗称寡妇。
隔壁住着李哥,李哥不是光棍汉,因为他以前结过婚。后来,因为妻子出轨,两个人就和平离婚了,妻子还带走了他的亲生女儿。因为苦命相连,所以平时李哥没少照顾赵婶,不是帮她修理水管,就是助她安装灯泡……总之,举手之劳的事情,不胜枚举。
村子里有一种传言,说如果赵婶和李哥结合,两个人的生活一定能够过得风生水起。可是二人好像始终不曾公开他们之间的所谓的恋情,村里的人都说他们之间不可能没有关系。嘴巴和舌头,都长在别人的头上,不可能没有风言风语,舆论给他们的定位是“地下情人”。李哥和赵婶虽然差着辈分,但是年龄相当,谁也不比谁大多少,谁也不比谁小多少。
李哥的家里有一台制作挂面的机器,越是春节前后,制作挂面的客户越多,大多是本村的生意,也有邻近几个村子的生意。因为农村人爱凑热闹,所以李哥的家里谈笑声特别丰富多彩。
记得有一天,气温格外低,不知是哪个野小子喝醉了酒,在屋子里说着风凉话:“赵婶,你敢钻进李哥的被窝吗?你要是敢,我把头都拔给你!”赵婶虽然是个苦命的女人,但是性格特别豪爽,就说:“有什么不敢的,头我不要了,还是你自己留着吧!”说到,做到。赵婶抬脚,钻进了李哥的被窝,还敏捷地脱掉了外套,好像要睡美容觉,大有做一场风花雪月的美梦的迹象。
再看李哥,满脸羞涩,像是准备下蛋的母鸡。他停下手中的活,义正言辞地说:“你下来吧,我不行!”赵婶眉开眼笑地说:“你不行,我行,我只是想给你暖暖被窝,别把它冻成了一块冰!”背地里,已经有人开始犯嘀咕了:“原来李哥不能生,怪不得他的老婆和他离婚,看来那个女儿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赵婶和李哥是“地下情人”的言论,从此再也没有人提起,因为他们公开的感情里面,不掺任何杂质,只有邻里关系。她暖热了哥的羞涩,在心灵的底色里,具有最高的颜值。
赵婶的身子到底有多热,或许没有人知道。也许在她去世的丈夫的人生字典里,曾经有过这样的感觉——赵婶不是冰,而是火,抑或是一杯烈酒,是一场醉人的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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