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随笔
今儿冬至,阳光难得地灿烂,耀得人睁不开眼,只是气温还是一如既往地低,出门时帽子口罩围巾一样都少不了。
小时候,不知道什么是冬至节,只听说“东子节”亦或“冬子节”,后来才知道是我们这里的人平舌音与翘舌音不分才有此谐音。
这节日里我们要吃窝窝饭。所谓的窝窝饭其实是馄炖与面窝窝一锅混合的酸汤饭,里面掺和着炒香的土豆丁、萝卜丁,豆腐丁等等,掺杂什么根据自己家情况来定,有什么加什么,爱吃什么添什么。
遗憾地是至今我也包不好馄炖,又嫌用筷子头捣窝窝而麻烦,所以也没做出一锅如母亲做出的那样的色香味型俱全的窝窝饭来。索性,网络发达的今天,图片也罢,祝福也好,都会有醒目的饺子,我也就在冬至这天中午包饺子,反正就是个节日嘛,咋吃自己定,想吃啥吃啥,也就全然没有小时候那种过节的气氛了。
母亲说,传统节日必吃的美食都是我这样的人给断送的。说得有些夸张,想想也是 ,我既不好学又不想着怎么吃,肚子能吃饱就行,动不动就去外面吃,美食能让我做出来才怪。
还好,我虽没有把母亲的做饭手艺给继承下来,倒是把母亲所说的冬至吃窝窝饭的来历及做法给记住了。
相传汉朝时,北方匈奴经常骚扰边疆,百姓不得安宁。当时匈奴部落中有浑氏和屯氏两个首领,十分凶残。百姓对其恨之入骨,于是用肉馅包成角,取“浑”与“屯”之音,呼作“馄饨”。恨以食之,并求平息战乱,能过上太平日子。因最初制成馄饨是在冬至这一天,所以在冬至这天家家户户吃馄饨。冬至时节,大家都闲下来了,便想着法的做好吃的,但限于吃食有限,吃干的吧,太奢侈;汤的吧,只有馄炖太单调,过个节怎么着也得隆重些,就把醒好的面搓成筷子粗的面条状,再切成不到一厘米长的圆柱形,然后把这些个小圆柱拿筷子捣成面窝窝。最后再往煮熟的馄炖、面窝窝的锅里添加已经炒好的萝卜丁,豆腐丁,土豆丁什么的,就这么着,本来是一锅清汤馄炖,愣是成了很稠的大杂烩,刚出锅时还有汤水,要是搁一会儿的话几乎就没汤了。
以前老是想不通为什么要这么做,还叫这么个名字,干的就干的,汤饭就得汤多,我最不喜欢汤水太少的汤饭。后来,母亲说道,以前不是吃食少嘛,这样比较稠的饭抗饿结实,叫窝窝饭不是听着也挺有食欲嘛。现在想来也是哦 ,我闺女想法倒是更有意思,窝窝饭还是要汤多才好吃,汤少的话一看就饱了,还真不饿。
有一年冬至节正好是周末,是我回娘家的日子。午饭后我在大门口与一个老大爷聊天,他说窝窝饭其实就是断头饭,就是以前的犯人行刑一般都在冬至的午后,中午时美美地吃上一顿窝窝饭,下午饱饱地上路,不至于到地狱时是个饿死鬼。他的话听得我脊背直发凉,这么好吃的饭咋和断头给扯到一起了。说与父亲时,父亲气定神闲,别听他瞎说,不过,听着真像是那么一回事一样。我这刚搁到地方的心又给悬起来了,窝窝饭当真是断头饭?转念一想,吃了这么多年了,不是好好的吗?我被自己给逗乐了。
昨儿个夜班,一早我拖着沉甸甸的俩腿回家,跌坐在沙发上,随手打开微信,呼啦啦,各种公众号里关于冬至的美文美图美食铺天盖地而来,最吸引我的还是那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不由地咽了咽口水,蓦地我想起了每逢佳节便在热气腾腾的厨房里佝偻着身子忙碌的母亲来……顿时,我没了瞌睡,今年我做肖氏窝窝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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