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普每个月也要交付一篇。
脑子也不挺的在转,到底写点啥好呢?
动物?植物?微生物?还是转基因?
感觉这些都没什么好写的,或者就算是硬憋出来了,文章的质量也难以保证。
宁肯不投稿,也不能忽略质量。否则,是我的活我不好好干?小编们怎么看?笔者们怎么看?
一直以来喜欢Fulgent公众号的人民群众们怎么看?今后在生物圈还怎么混?
于是乎……我觉得我想的有点多。
从社会心理学的角度去分析,我一定是遇到了“瓶颈”。
又于是乎……
我眉头一皱,哈哈,有了,计上心来,就来个将计就计吧!
把之前写的一些短文整理一下,不就凑成了一篇“瓶颈效应”么!
遗传进化中的“瓶颈效应”
炎炎夏日,我在正阅读关于家蚕驯化的文献,终于看懂了点。
心血来潮,扣动瓣膜,发出扑通扑通的响动,思绪的翅膀飞回到了故乡的桑田。
有一种想写诗的冲动,但又不知如何下笔,最后只好用冰心体作首诗来化解冲动,尽管诗写的不怎么样,却也阐述一个群体驯化原理:
“树梢的蚕,
当你乔迁农家时,
SNP数变少了…”
写完了诗,有必要解释下,毕竟有时候隔行如隔山。
“树梢的蚕”和“乔迁农家”后的蚕,分别代表了“野生蚕”和“家蚕”,故事的主人公是蚕,故事情节是“乔迁”。看完前面两句,读者不禁会想,野生蚕变成农家蚕后会怎样呢?后面的一句,则给出了答案:SNP数变少了…
SNP,就是单核苷酸多态性,啥是单核苷酸多态性?我不想用太专业的术语解释这些,估计也不会有人想在科普里面看到那些令人内分泌紊乱的词汇,所以还是保持一贯作风,用最通俗的语言说说吧。我们生活中的每个人都有一张独特的脸,即便是双胞胎之间也会有些许不同,这样就方便我们可以对每个人进行识别,看到这张脸,你就知道他是张三,看到那张脸你就知道那个是李四。而脸与脸之间不同,其根本原因就是每个人本身的遗传物质是不同的,这反应在DNA上就是SNP,如果说DNA相当于脸的话,SNP就是DNA中最细节的不同之处,这些不同叫做变异或者多态性,当然SNP只是DNA变异或多态性的一种。
我们再来说“蚕”,野生蚕由于自身遗传和周边环境的原因,蚕的个体间生长速度、蚕茧大小、抗病性强弱等性状均不一致,呈现出一种“百家争鸣”的多态景象。当人们开始饲养蚕时,就会选择一些具备有利于自己的性状的蚕进行养殖,比如筛选一些生长速度快的,蚕茧较大的,抗病性强的蚕来进行饲养和繁殖。经过一段较长时间的筛选和繁殖,野生蚕的一些不利与人类的性状在驯化过程中被淘汰,而诸如产丝量大,抗病性强,生长速度快等有利于人类的性状被保留下来,野生蚕就驯化成了家蚕。我们再比较一下野生蚕和家蚕。野生蚕由于没有受到人工筛选,其某些野生的性状得以保留,可以相对自由的进化;家蚕则是按照人类的要求去进化的,不利于人类的性状则逐渐丢失,这反映在DNA上,就是多态性的降低,SNP变少……
其实这不光是家蚕的经历,这些事也同样发生在稻田里。思绪的步伐又从桑田移到稻田。
野生稻有自然脱粒的特性,即成熟后种子就脱离植株,脱粒后野生稻小穗轴的接触面是光滑的,这使得其种子不利于采收,因此经人类驯化后的栽培稻失去了这一特性,需要人工脱粒,其小穗轴的接触面就留下了“疤痕”。这是有证据的!在浙江省中部的永康市湖西遗址出土的水稻小穗轴中,既有基盘光滑的,也有基盘“留疤”的,而今天我们种植的水稻几乎均不具备自然脱粒属性。这个驯化过程中,性状筛选的同时与之相关的基因也得到了筛选,驯化使得多态向着趋同性发展。驯化是一个“瓶颈”,只有有利于人类的性状和基因才能通过瓶颈保留下来,这就是遗传学中的“瓶颈效应”。
虽然我人比较老实本分,但思绪是放荡不羁的,它已经不满足于漫步桑丛和蹒跚稻田。
于是,思绪中的泥腿从稻田的泥泞里面拔出来,打算来一次穿越,回到6500万年前的某天,一颗小行星闯入地球的大气层,大量尘埃升入大气层,剧烈的地震接连不断发生,森林发生大火,烟尘遮天蔽日。短时间内,以恐龙为代表的多数大型物种灭绝,而部分哺乳动物则活了下来。灾难性的场景不宜描述太多,我想说的是:生物进化史就是这样,适应的活了下来,不适应的退出历史舞台。地球上每次大灾难也可以看做是一个“瓶颈”,通过瓶颈的,适应了环境,并变异产生新物种,并且在新的环境中发展壮大,也就有了后来新生代的物种大爆发。家蚕和水稻又何尝不是如此,在人类的驯化过程中,它们的确丢失了一些属性,但是在适应了人类筛选之后,因为有变异的存在,他们还是会产生一些新的属性。但是这些丢失的物种,丢失的属性,或许再也找不回来。
想明白了这个问题,我放下手中的文献,望向远处的山峰,郁郁葱葱,不禁感叹,正是有了生物,这个世界才充满勃勃生机。因此,在不考虑工资待遇的理想状态下,兄弟我真为自己是学生物的而感到自豪。
教育瓶颈
清晨,梦方惊醒,回想起刚刚的梦,梦到小学时候《三字经》怎么背都背不会,被老师骂了个狗血淋头,当时我心想差不多得了呗,不聊已经七窍生烟的老师居然从背后掏出了一把铁锹,朝我头上拍来,幸亏我反应比较快,也还好是梦,我的梦必须我做主啊,瞬间醒来,樯橹灰飞烟灭……这很可能是我昨晚上刚看完《生化危机》的后遗症。不过好在回想起小学时代,我的《三字经》并没有那么悲惨。
大约在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小学老师曾经跟我们留的作业就是背诵《三字经》。那个年代,八九岁的孩子,可能会不听家长的话,但是绝对效忠于老师,用当时家长的话说:“老师就连放个屁都是香的”,这句话尤其在90年代我们那的农村,小孩向家长要学费的时候使用率最高。所以当时我的《三字经》背的滚瓜烂熟。但是虽说当年的《三字经》不悲惨,但现在拼了命回想一下,也只能想起第一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刚上高中那年,我读过一本书,书名已不记得。在书上我了解到战国末期有一个荀子,倡导“性恶论”,跟三字经第一句话的观点截然相反,差不多就是“人之初,性本恶”这个意思。书中貌似还举了几个例子,说明“人之初”的时候,也就是做小孩的时候,破坏力是极强的。而现今,网上也有句名言,“熊孩子,惹不起!”。甚至Durex厂家也看准了这个商机,制作了一个短片,满目狼藉的房间,愁容满面的父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熊孩子……商家的用意这里不必过多强调。家中有调皮小孩的朋友们或许也对此深有同感。
研究生二年级的时候,浏览网页无意中看到一则消息,德国的一家人类研究所在研究婴儿对环境的反应时,意外地发现,婴儿竟然个个都是助人为乐的“好孩子”。心理学研究员每天在一群刚刚会爬的婴儿面前作简单的动作,比如用夹子挂毛巾,把书垒成堆。经过一段时间,研究员会故意笨手笨脚得搞砸这些最简单的任务。比如把夹子掉了,或把书堆碰倒了。此时实验室24个婴儿在几秒钟之内,同时都表现出要帮忙的意思。
人之初,到底是性本善还是本恶呢?这已经是一个人们争论了上千年也没得出结论的话题。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分析一下,对于婴儿来说,是无所谓善恶的,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哪些行为是对的,哪些行为是错的,无知无所谓善恶。古人不也是说过“不知者不怪也”么。人之初的时候,是善恶不分的。
现实生活中,我们很少遇到恶人,毛泽东也曾经说过“中国有95%以上的人是好人”,这么看来,这在统计学上是有显著性的。这应该归于教育的功劳。在人最开始的时候,可以比喻成一张白纸,在这张白纸上画什么,有很多种开始,可以画上光明,比如《蒙娜丽莎》恬淡且幸福的微笑,也可以画上黑暗,比如孤独而绝望的《呐喊》。倘若一开始孩子就放任不管,自己会在不知道什么是光明不知道什么黑暗的情况下,会受到周边环境的影响选择一条路。为说明问题,我们还是再讲个故事吧!
1920年,在印度加尔各答东北的一个名叫米德纳波尔的小城,人们常见到有一种“神秘的生物”出没于附近森林,往往是一到晚上,就有两个用四肢走路的“像人的怪物”尾随在三只大狼后面。后来人们打死了大狼,在狼窝里终于发现这两个“怪物”,原来是两个裸体的女孩。其中大的年约七八岁,小的约两岁。她们生活习性与狼一样;用四肢行走;白天睡觉,晚上出来活动,怕火、光和水;只知道饿了找吃的,吃饱了就睡;不吃素食而要吃肉;吃肉不用手拿,放在地上用牙齿撕开吃;不会讲话,但是学会了狼的语言,每到午夜后像狼似地引颈长嚎。后来,这两个小女孩被送到米德纳波尔的孤儿院去抚养,还给她们取了名字,大的叫卡玛拉,小的叫阿玛拉。到了第二年阿玛拉死了,而卡玛拉经过7年的教育,才掌握4 5个词,勉强地学几句话,开始朝人的生活习性迈进。她死时估计已有16岁左右,但其智力只相当3、4岁的孩子。这就是曾经轰动一时的“狼孩”一事。
狼孩,本身是人,却有着狼的习性,这是狼教育的结果。试想如果她们生长在人类社会中,接受正常的教育,就和我们普通人一样了。这就是人类教育的作用。教育的整个过程中,也是有个“瓶颈”的,最初的时候人有着多个方向的可塑性,这里暂且称之为“野性”。“野性”之中可以有我们所认为好的性质,也有不好的性质。所以一个婴儿,生长在狼的环境下可以塑造成具备狼的习性,生长在其他野兽的环境下也可以塑造成为具备某种野兽的习性,但是随着人一天天长大,接触到的都是人类社会的事物,比如说语言,肢体动作、文明礼貌等,渐渐地把自身的“野性”渐渐剔除,并形成了自己的一些行为准则,比如我们知道不能裸体出去逛街,除非想玩行为艺术;不能像狗一样当街随地大小便,除非实在喝多了憋不住了,或者是精神有问题;不能随便用手指指向别人,除非你想激怒对方等等。最后从教育这个“瓶口”里出来后,自身的一些“恶”的想法或行为已被剔除,成为能够适应社会,与周围的人和谐共处的人。当然,教育并不可能像加工厂一样会把我们加工成一模一样的产品,因为每个人是不同的,经过教育的人还是或多或少留下自己的一些个性或者发展出一些新的特性,正如我们今天所看到的一些新闻那样,同样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有的当了CEO,有的流亡海外,还有的却选择了卖猪肉。应用我们从教育中获得的知识和能力,我们可以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出了瓶颈后,眼前又是一片开阔地,只是从绝对的自由变成了相对的自由。
“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我又有了新的理解,或许并不是说人一开始出生就是善的,真正含义是人具备的向善之心,且有善的欲望和力量,而人性的趋势永远都是向善的。这都是教育的功劳。教育的本来目的,则是剔除“恶”性,但不抹杀个性。
思维瓶颈
夏日的夜晚,住二楼蚊子超多。
群蚊肆虐,躲进蚊帐,听着排山倒海般蚊子的哼哼,却进不来,我心里那个爽啊。
刚看完《明朝那些事儿》中的一个故事,那就抄起本子继续写点吧。
公元1399年,朱棣起兵造反欲取建文帝而代之,爆发了靖难之役。朱棣的反动派武装节节胜利,夺取幽燕,击败耿炳文,大败李景隆,兵临济南城下。朱棣遇到了麻烦,此时京师空虚,如果此时出击京师必可得胜,最大的障碍就是山东济南城,此地民风彪悍,士兵作战勇猛,而且还有名将铁铉和盛庸镇守,无论如何也是很难打过去的。在朱棣看来这是一个很难克服的障碍!于是朱棣很郁闷,欲取建文帝需先取京师,欲取京师则必取山东,但是,山东无法撼动。朱棣发现,自己已经是死路一条了。就在朱棣钻入思维牛角尖不能自拔的时候,一个叫姚广孝的和尚告诉他,我们的目标只是京师而已,条条大路通京师,我们为什么不绕道山东过去呢?朱棣方如梦初醒,恍然大悟,遂引兵南京,夺了江山,成就帝业。
人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往往也会陷入一些死胡同,这里朱棣就是陷入了思维死胡同,认为要想拿下南京,必然要先拿下济南,而并没有考虑到“绕”,陷入死循环。这是一种思维习惯,似乎每个人都有或这或那的习惯。好的习惯可以令人为人行事比较稳健。然而某些情况下习惯就会成为你的绊脚石,就像朱棣那样陷入瓶颈。如果没有那个指点迷津的和尚,我想朱棣的下一步方略就是拔出宝剑,抹脖子自杀。
刚写到这,发现我的想法很可怕,为什么会想到自杀?如果我是朱棣我会自杀?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即刻在百度新闻上搜索“自杀”这两个字,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了五花八门的与“自杀”相关的新闻。有人总结后,发现多数自杀者具备过于内向,孤独,偏执,过分认真,责任感过强,缺乏兴趣爱好,情绪不稳定等特征。这使我又想起了曾经在《读者》上看到的一则故事。
作为香港四大才子之一的黄霑曾经历过这样一件事。有位失恋女子夜电黄霑,说自己痛不欲生,想自杀。黄霑也没多问,只是要求一起出来叙叙。叙会地点是一家开得很晚的食肆,很热闹。两人在人声鼎沸中自然不可能开口就是负心男如何失德败行。黄霑先点菜,点了一尾清蒸苏眉(我并不知道苏眉是啥玩意,但是感觉这道菜应该很牛)。寒暄几句后,彼女正欲诉苦,苏眉上桌了,吃了再说吧,这是黄霑的策略。待整条苏眉吃到剩下一排白骨,二人齐呼过瘾,彼女饱食,烦恼远去,再也提不起劲诉苦,更休说轻生。此刻最经典的“金句”是:有那么好吃的东西,死了就很可惜。
故事讲完了,尽管故事作者蔡澜说这个故事不是教人如何劝轻生者回头,但我觉得这更像是此轻生女突破思维瓶颈的过程。当她纠结在男女感情中的时候,思维就进入了瓶颈,限定在了那男的如何如何,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梁一柱,一桌一椅,都会让他想到那男的,越想就越怀念,越怀念就越痛苦,越痛苦就越不想活……于是,此女就拨打了“急救热线”黄霑,霑叔用一盘苏眉解救了她,绕过了思维的“马其诺防线”,顺利“袭击荷比卢”,重获新生。我倒是觉得,自杀的原因虽各有不同,但多数是陷入思维瓶颈,他们认为自己的前方碰到瓶壁——死亡。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做决定,何不让自己多活几天,绕过眼前纠结的事情,尝试一下自己一直想做但又没来得及做的事情,比如去趟阿姆斯特丹,多给自己点时间看看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让自己觉得“有这么好的东西,死了就很可惜”?再比如先把自己饿三天,然后吃顿蛋炒饭,如果这个时候还觉得实在是没啥好东西可以留恋,再死也不迟。再试想一下,连死都不怕的人,还会怕什么?就当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从此绕过此生,换一个新的人生从头再来。
由此可见,解决思维瓶颈的解决方法关键在于“绕”。至于如何“绕”,怎么“绕”,每个人遇到的情况很复杂。还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吧!
此时深夜,看了一下前面的内容,总觉得有点BUG。
我觉得三种瓶颈当中,思维瓶颈怎么能叫瓶颈呢,更像是刘翔110米跨栏,因为最后过瓶颈的方式是绕过,而不是通过。
真不知当时创造“思维瓶颈”的是怎么想的?莫非这是传说中的“克莱因瓶”?如果是的话,“克莱因瓶”并没有内外部之分,还有必要绕么?或许这只是个概念上的概念。
但,试想一下,倘若各路思维是并行的,有的会碰到瓶壁,有的会通向瓶口,这时候,就需要找到那条能通过瓶颈的思维,方可顺利通过瓶颈。
不好意思,刚看了下表,凌晨一点六十了。
一时冲动,整这么晚,明天还要上班,各位晚安,我睡先!
备注:本文原文于2014年在华大基因《触碰·华大科技内刊》杂志发布。
布莱特杨
2014年X月X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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