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广州的四季不分明,不过立秋那天,闷热的天空终于下起小雨。
雨虽然小,不过给这个酷暑来了一丝的清凉。
张落日常依然是上班,下班,回来睡觉,二点一线。加班的一段时间,连菜市场都没有去过。逛街,就更不复存在。
在二点一线中,张落越来越觉得焦虑。工作并没有什么起色,生活连自己煮饭的时候都没有了。
然而,终于在立秋那二三个星期,公司的项目进展缓慢,他们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于是,张落想约陈凤怡出来见过面。既然大家都在广州,见一面,应该不会太难的吧。他想。而且,冰冰也在问,你俩怎么还不见面?
说起来,有同事会笑话张落,长这么大没有女朋友,是不是有毛病。这似乎是个笑话,不过他有听过人事和其它同事闲聊的时候,竟然聊到这个问题。因为一个人,除了工作需要职业上的能力之外,还有与同事相处的艺术。
艺术来源于生活,设计也来源于生活。
张落在这段不常加班的日子,开始了写他的小说,不过进展非常缓慢。缓慢到他怀疑随时会中断。在想不出要怎么写的立秋的晚上,他联系了陈凤怡,试图约她出来。
张落说:“这段时间每个夜晚都对着电脑吃饭看电影。”
她问:“为什么不出去玩?”
他说:“下班后,就想吃饭,看电影睡觉。何况并没什么朋友。”
她说:“你一直没有女朋友?”
他说:“是啊。你一直有男朋友吧。”
她说:“是啊。我下班了。”
时间是22:30,她才下班。路上吹着大风,带着若有若无的细雨。她没和同事一块去吃宵夜,缩着身子回到宿舍洗澡便躺下床,她突然觉得很倦。
那晚她做了一个梦,梦境很美。梦醒,感冒,还发了烧。这时她回忆起一些旧事。旧事不须记,但记得的肯定曾经触动心灵深处。她看着镜子,喃喃说道:“其实我只恋爱一次。”
第二天,陈凤怡一大早去看了医生,附近有一个小医院,步行就十五分钟。医生得出的结论是普通的感冒,不妨碍工作。
一般情况下,如果小病小痛,陈凤怡都不会请假。所以她一早去看,就是为了看完医生然后回去上班。
只是在回来的路上,陈凤怡突然有些累。于是打电话请了一天假。
回到宿舍吃了药后,就瘫在床上,随手拿出放在床头的相册,一页一页地细看。过去都是梦,过去不再来。
她对朋友说近来越来越沉溺在回忆中了。往事就像酒,越久越醇。
然而,陈凤怡并不知道,立秋这一晚张落看到她回的信息后,瞬间石化了。
张落发呆了近五分钟才把聊天窗口关了。嘴角不知不觉露出苦笑。看来陈冰冰也不知道陈凤怡的状况。
他靠着椅背,看着天花板,十秒后,他打开好友通讯录,找出陈凤怡,点击右键,想按下删除,但想了几秒后,停了下来。又找到陈冰冰,打开聊天窗口,键入几个字,又迅速把它们删了,接着再次关了聊天窗口。
张落离开电脑,扑倒在床上,困倦异常地,很快便入睡了。
立秋的晚上,张落睡得很安稳,连梦也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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