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的时候去看了《北京遇上西雅图2》。
一向不喜欢在看电影之前看影评或剧透,甚至是简介都忍着不看一眼,生怕错失在观影中不断惊喜的乐趣,干扰自己最真实的心路变迁。
不去评论好坏,我始终觉得,我们在每一个电影画面、每一个故事情节里看到的,都是自己。
但还是想说《不二情书》真的让我很惊喜。姣爷让我想起了兔子小姐,她那样不幸,在漫长而又蹉跎的岁月里没有一个爱她的人陪伴左右,她又是那样幸福,能够在经历那些来自人生的试探之后,遇到一颗真心。
前段时间,网上流行起那么一句话:愿所有姑娘都可以嫁给爱情。后来又无意中看到一篇《希望你不要嫁给爱情》。
其实,这些被文人墨客搬弄的是非,总是头头是道,即使自相矛盾,又都不无道理。或许,这也从另一面证明了人生的深奥和复杂吧。
道理是说不完的,而我们,谁都不要信,什么都不用听,说到底,人生的第一要义,不就是幸福吗。
上个月在高雄的时候,在酒店订了辆车,前台半开玩笑地说:“张伯一会儿肯定会停下车来买槟榔,你们别介意啊。”
月月在一旁问:“这你都知道,那家槟榔很好吃?”
我也有些好奇,“他每次都会买吗?”
前台的姑娘们相视一笑:“因为波姐啊。”
后来我才知道,按年纪,波姐其实是波婶儿了。路过她的槟榔店时,我们没有想到,这个笑起来眼神清亮快乐,鱼尾纹陷进眼睛里的阿姨,让张伯魂牵梦绕了二十多年,把张哥也熬成了张伯。
再长的故事,在姑娘们八卦的天性面前,都能娓娓道来。
波姐二十年前结过婚,算是张伯的嫂子。我不知道张伯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波姐的,也不知道波姐的丈夫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只是波姐的世界里,张伯一直都在。
一把年纪的人已经不谈爱情了,谈的就是每天张伯经过那条路都会买的五块钱槟榔,谈的是波姐每晚给张伯做的那顿饭,谈的是张伯心甘情愿陪着波姐守的寡。
有时候,无奈在于,即使是你情我愿,还是有太多需要顾虑。
二十年前张伯不说,是因为波姐忘不了自己的丈夫,二十年后不说,是因为波姐还有先夫的老母亲要赡养。
也许这是可以解释所有事情的,“爱”,也许,只是一种习惯性的陪伴,我不知道。
透过吴伯的车窗,被波姐擦得干净透亮的车窗玻璃,我看见,她拿着袋槟榔在街边等张伯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年轻幸福的小媳妇儿。
我猜,这二十年来的每一天,波姐都在这样的等待里,眼角悄悄地长着皱纹,眼里悄悄地藏着蜜糖。
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我又想起,在暹粒的时候,沿街有许多地雷受害者,有些残障的他们各种吹拉弹唱,靠施舍救济为生。司机江师傅和我们说,他的邻居就在千千万万的受害者之列。
那是一个很特别的家庭。这个家里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两个孩子,都分别来自于不同的家庭。六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地雷受害者组成了一个全新的家庭,互相依靠。其实这样的情况在柬埔寨并不算稀奇,战争给百姓带来的后遗症远比政府想象的要久远。
这个重建家庭的妈妈就是幸福的主角。
她像所有的女儿,妻子和母亲一样,在这个家里任劳任怨,但是却活得前所未有地幸福。因为这一次的婚姻,是她经历了诸多磨难以来最让她快乐的时光。
她曾像被诅咒一样,一直活在阴影里,经历了三次婚姻,最后的结局都是家破人亡。第二次和第三次的婚姻里,都因为之前经历的缘故让她在家里备受折磨,周围的人忌惮她,家里的人看不起她,我不敢想象她是怎么度过那些年的。
直到这一次,她遇见了他们,这些和她一样需要爱,需要被爱的人,他们相互接纳,包容,给自己也给了彼此一个重生的机会。
这一家人为填饱肚子沿街摆摊,卖唱,又会为一小条烤鱼、半碗米饭谦让半天,老人慈祥,孩子乖巧,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庭,却有着一个典型家庭里的全部美好。
可能在她这小半生里,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现在这样的日子,可以贫穷,可以不健全,但是只要有可以让她守护的人,给她一个可以保护她的家。简单的心愿,却是用了那么多血和泪换来的。
我听得感概万千又不由地肃然起敬,对着江师傅的后脑勺说,“可以带我见见这一家吗”。
江师傅把车停在了路边,指出了那个女人。
我没有下车,同样透过车窗,看到了她。
和寻常普通的柬埔寨妇女一样,她卖着丝巾,用蹩脚的英文和过往的游客交流着,然而,她又和她们不一样,黝黑的皮肤,浑浊的眼珠,但她的笑容,幸福又知足。
旁边坐着的几个人就是她的家人,和那些地雷受害者也没有区别,我却觉得他们的奏乐格外地好听。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未来还会发生什么,但我会记得,她是一个从未放弃追求幸福的女人。
这是我看到过的两种幸福。很久以前看过的《浮生一日》,在时间囊里,这个世界每一个角落都在发生它自己的故事,多的是幸福快乐,也多的是不幸不堪,真实的生活不像电影里那么多巧合,幸福的机会需要自己去创造。
最近看《欢乐颂》也很有感触,这个花花世界到底什么才能满足你呢?
我想,我们最需要学习的技能就是如何幸福。爱情也好,无关爱情也罢,去追吧。
是否想过,对你来说,什么是幸福?它可以很小,小到这个夏天不晒黑就是幸福,也可以很大,大到要让父母可以住更大的房子。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