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残损的手掌,
摸索这广大的土地,
这一角已经变成灰烬,
那一角只是血和泥,
那一片湖该是我的家乡。
……
我触到荇藻和水的微凉,
这长白山的雪峰冷到彻骨,
这黄河水的夹泥沙在指间流出。
……
在那边,我蘸着南海没有渔船的苦水,
无形的手掌掠过无限的江山,
手指沾了血和灰,
手掌沾了阴暗,只有那辽远的一角依然完整。
……
因为只有那里是太阳是春,
将驱逐阴暗,带来苏生。
因为只有那里我们不象牲口一样活,
蝼蚁一样死,……在那里,永恒的中国。
写这首诗的诗人叫戴望舒,他有一个很雅的称号:雨巷诗人。他的另一首诗也是成名作应该很多人都读过——《雨巷》: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
诗挺长,韵律自然,词句往复,读之铿锵悦耳。写这首《雨巷》的时候,他还年轻,诗很美,美得不食人间烟火。梦幻般的场景,哀与愁在现实、虚幻间洐生。
老师说他生性忧郁,性情孤僻,情感不顺,早早就去世了。看了生卒是(1905——1950)果然生命极短。看了生平,说他早年留学法国,写诗以西方象征派与中国传统诗相结合的手法。看过他年青时的照片,温文尔雅,富家贵公子的模样。
这首《我用残损的手掌》写于1941年抗战时期,家园被毁,颠沛流离,诗人加入了抗日的队伍,不幸被捕,在狱中写下此诗,山河破碎,百姓疾苦,诗人用痛心的口吻写下这痛心之作,写残损也写得文笔璀璨。
在日寇营中会有好日子过吗?被摧残地手掌当真残缺也未可知。可是他至死不降。
一个曾经风花雪月,诗情画意的文人有此傲骨,让人钦佩。
文人在很多人眼中都会带点渣(感情上多情),又有些迂腐(行事上古板),但文人们的气节和信仰却是最大的内藏力量,足以让人忽略那些细枝末节。
戴望舒我喜欢的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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