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笑声,风未薰欲再追赶,被清婉拦下,“此人修为太浅,经不起斗。”风未薰因体内疼痛尚存,急切希望再与黑衣人斗法,被清婉拦下,失望地说道。
清婉忽然不再说话,呆滞地看着风未薰,她见风未薰眉心处一朵蓝色的莲花忽隐忽现,他说话的口气也全然不是之前那个与世无争的弱郎中。
“清姑娘……”风未薰喊了几句,清婉这才回过神来,“呃……我们还是回去,此人善御水,能御木,绝非等闲之辈。”
两人回到医馆,风未薰因与黑衣人斗法,体内顽毒再次被释放出来,冷冰冰的气流似体内有游走的利刃,气到之处,便是钻心的痛。清婉看着风未薰脸上挂着细汗,不由多了担心,关心地问道:“风郎中,方才斗法,是不是又动了体内毒红枫之毒?”
“不……没有,可能是斗法之术修炼尚浅,甚感疲惫,休息片刻便好。”风未薰看着清婉一脸的忧容,不忍心让其再担心,忍着剧痛说道。
“可是,你的面色难看,千万不要骗我。”清婉看着风未薰强忍的笑容,半信半疑道。
“确是没事,近几日顽毒屡屡侵袭,我已习惯,多亏两位尊者舍气海与我,我有两尊者气海护体,疼痛已减许多。”风未薰此时已经有些无法忍受,他强忍着疼痛,告诉清婉不必担心,“天亮尚早,我先去调息片刻,清姑娘也去休息。”风未薰说着,便艰难地迈着脚往自己屋里走,清婉本要再问,看着风未薰往屋内走,满含着担心的双眸看着风未薰的背影离开后,也自己回了房。
风未薰强忍着剧痛回了房间,此时,他的衣服已被汗水湿透。毒红枫之毒,愈发肆虐,他甚至清晰地感觉到毒液在腐蚀他的七经八脉,“不可再给尊者添麻烦……”他嘴里念叨着,再一次翻开经脉图。风未薰没有意识到,他现在已经非常依赖这本经脉图,因为他确认这是谷蒙氾就给他的,他所有斗法之术也是由经脉图内习得,因为他心底的认可,促使着他在遇到难题时,会无意识地翻看这本没有文字的经脉图。
翻过经脉图中斗法之术,在最后几章,风未薰看到了经脉运行逆转的图案。他虽然不相信这种逆转之法,但是,当他看到尽输气海,由涌泉而出,复由涌泉而入,这是他从未尝试过的运转之法。
“既然生也无望,何不拼死一搏。”想到这里,风未薰放下手中的经脉图,按照逆转经脉之法,空其气海,搏死求生。
那晚之后,谷内恢复了平静,这份平静却没有给人安全感。水濯缨与水濯绮自从上次离开,似在山谷里消失,十余日不见出现。水清阳带领清水门徒每日修习御水之术,清水门中,也只有他与水若华几人知道藏云谷将要面临的劲敌。
循藏云谷山道东行,有涧,涧底有深潭,名曰汲水,潭水终年恒温,冬日藏云谷居民多来此濯洗。这日,汲水潭路上有两女子缓步而行,两女子并肩而行,有说有笑,“清婉姐,这风郎中终日将自己关在医馆,过了一个月圆了吧?”说话的是水若华,她一身水蓝后衫,素颜因吹了山风,已有些泛红,“郎中体内之毒这几日愈来愈烈,原来夜晚还能听到风郎中痛苦的喊声,现在已然听不到他的喊声。风郎中因救我而中此毒,若是我可以分担其痛苦,亦是报恩。”说话者是清婉。
“清婉姐,上次听你说到去玄水冢时,还有细作相随,可真有其事?”水若华还是忍不住问道。
“确是有一个黑衣人,他那双眼睛我一直忘不了。”
“清姊姊,其实,我是相信你的,我相信你入玄水冢是师命难违。”水若华忽然停下脚步,一本正经的说道。
清婉也是停住了脚步,须臾,随口道:“既有人相信我,也不枉我在这谷中的时日。”
“清姊姊,你所说的那双眼睛是什么样子?”
“那是一双特别的眼睛,谷内不会有第二双相同的眼睛……”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被你说的神神秘秘的?”
“说起来,我倒想起我曾经见过这双眼睛。”
“呃……什么时候,何地见过?”
“两位尊者离开以后,我在入谷口仿佛见过一次这双眼睛。”
“哦……”水若华继续道:“总不会是清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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