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别人一句影评,“岁月江河日下,青春如鲠在喉。”
笑不出来,哭都觉得肤浅。
文艺到极致。
每个年轻人大概都能从余虹身上找到一点自己的影子,一点点也算,这个女孩儿,怎么说呢,她活的太理想太真实太热烈,很多时候过于自我,但是时代在那里,无可诟病。
那是八十年代的大学,可当时的年轻人不比现在差,让我来说,其实还要胜一筹,并非我厚古薄今,精神气上,其实是有差距的。
那时候的大学,有人留着长发弹着吉他,没日没夜唱着自己写的歌,有人谈论政治,讨论农民利益,开包括自己在内的知识分子的玩笑,有人抽着烟,自由叛逆,也拿笔写下自己的痛苦迷茫,在文字里找到归属,那些是真的青年人,不为买房忧虑,不为婚姻发愁,有令人艳羡的自由。
余虹在这群人里,是个极端的文艺女青年,不算优秀,但足够特别。
她吸烟,夹烟卷的时候漂亮得惊人,双马尾,松散的刘海儿,郝蕾演得太有灵气,怎能让人不心动?
她简单,做事凭自己想法,她又复杂,难以让人绘出轮廓。
她以为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放开她,她说你打我我就走,周伟打了,她没走,哭得癫狂,结局还是分开。
曾经家乡的恋人来北京看她,她哭着说她想回家。
89年天安门广场大火和枪声混杂,汹涌的人潮里,有她。
89年她不再读书,终于回家。
90年柏林墙倒塌。周伟和李缇办理去德国的签证。
91年苏联解体。她给周伟打电话,一言不发。
她离开图们去了深圳。
92年邓小平南方谈话,深圳视察。
94年周伟李缇到德国,在若古的帮助下。
她卷了发,俨然一副摩登女郎的派头。
95年跟王波到武汉。
97年香港回归,满天烟火。
她翻影集,看见周伟的脸,还是深深心动。
后来她满身雨水,拿日记给人看,疯了一样。
同有妇之夫厮混的时候,一句“什么是道德?”,问得过分冷漠。
雨里出了车祸,她想起快要忘记的周伟,出院后她说,想找个人结婚,随便谁都行。
周伟在德国过得很好,还是一身蓝运动服,跟一个抽烟的德国女孩儿看着夕阳。
吴刚追求她,说喜欢她,她开始不屑一顾,最后却沦陷下去。
他和她照相,说不在乎她那些过去,说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
可是她怀孕,那个有妇之夫的孩子。
她送吴刚一条裤子,在分手信里写,一个人的贫穷尚可忍受,两个人却格外拮据,谢谢你给我脱胎换骨的爱情。
她一个人去打胎,终于为自己的天性浪漫付出代价。
她说她不会失去活下去的勇气,她说像我们这样的人,注定是这样的命。
战争中你流尽鲜血,和平中你寸步难行。
人要是活得太极致,多半是活不下去的。
98年李缇自杀,德国,柏林。
周伟问若古,你爱过李缇吗?
00年重庆周伟知道余虹结婚。
他给余虹发邮件,问“你好吗?”
01年再见,车上,大海边,余虹红了眼,两人已经无话可再说,沉默很久。
最后的画面,是大学时代,舞会上,二人初识,低着头笑的大方的余虹和周伟被灯光衬得柔和的脸庞。
怅然若失。
我以前很喜欢高晓松,他说过很多话,有一段特别适合是我搜颐和园影评看见的,我放上来。
他说“再也没有独行万里只为曾允朋友一诺的男人,再也没有了“拼将一生休,尽君一日欢”的女子,雄鹰只在电视里飞翔,豪侠仅存在于酒后的呓语,利剑悬于博物馆里,即使你拥有了它,又能刺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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