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空无一人，办公桌空无一物。
高层朝南整个开间的大落地窗，将黄浦江尽收眼底。冬天难得一见清朗明亮，江上稳稳驶来一艘极长的深红色内河货船，吃水很深，不疾不徐，仿佛停滞在江中心，一动不动。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C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我远远站在窗前，一动不动，不敢转头去看。
“这里的风景真好，江两岸的楼也看得很清楚。”我故作轻松。
“坐过来！说说你的问题。”C的声音听上去很严厉。
我想起来，昨天晚上同事聚会，把他拉黑是怕被骂，早上又恢复了啊。
“我什么都没做啊，今天不是都弄好了吗？再说，已经发生过的事，又不能退回去的。”我坐到C的对面。说话的时候，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那你自己说，怎么办？”听上去，C好像有点生气。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心里想，到底要说什么事？这个也不严重啊，常有的事，手滑了。
我答不上来，呆坐着，盯着自己的藏青色阔腿牛仔裤。
C绕过办公桌，站在我面前，一言不发俯身看着我，表情严肃。几秒后，C起身从茶几上拿出一方蓝白相间的长围巾，缠在我的脖子上，还不客气的扯了扯。
哎，这人很奇怪，明明是有心送礼物，却弄得尴尬癌都犯了。我从来不收男生礼物的，不过围巾温暖柔顺，紧张气氛也缓解一点。
C仍然站在我的面前，不知道是看围巾还是想看我口罩下的脸。
我道了谢，避过犀利眼神，退到沙发边，背对办公椅。C绕过办公椅追来，一个巴掌拍过来，很响亮的一声，冬天牛仔长裤虽然厚，也很是吃痛，辣辣的。
感受到压迫感，我跳开来，逃到落地窗前。窗边放了个酒柜，再退就没空间了。后背如芒在刺，我紧紧扶住酒柜，丝毫不敢回头，感觉空气中好静。一眼望去，江上的那艘船仍然极缓慢的移动，觉得时间好漫长。
背后却有一双手臂轻轻环过来，脸颊贴住我的侧脸。温暖的鼻息呼在耳边，“兔子以后还要不要听话？要乖一点。”
我点点头。
身后的人得了答案，却直接吻了上来，带着急迫求证的情绪。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我已然失去思考，只想回应这个情绪。C霸道地掰回正面，仍然紧紧抱住。我一下闭上眼睛，感觉有人双手捧起我的脸，唇上雨点更急更密了。
身体很诚实，心中莫名情绪如潮涌，要找一个奔流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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