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年在晓娜的电话里,得知冬娟患病,腰椎病,停课在家休息,我就一直都很担心她。冬娟是那种干活干工作都特别卖力的人,学校里是好领导好老师,家庭里是贤妻良母。
这么要强的人,做事尽善尽美,难免就有点操劳过度。
师范时她是体育队的,每天跟着老师晨练,体质好,球技好,又是班干部。
她是三月份都停课了,我四月下旬才得知——每日里,忙碌不堪,学校里的事家里的事,都是一大堆。
赶忙去看她,她还在恢复期,不能久站不能久坐更不能久行,可以久的就是躺着或者趴着。
看了好多地方,也接受了很多医生的治疗,因为是椎间盘脱出,比较难,白马寺建议做手术,但还是保守治疗吧——风险太大,手术。
我很是担心她,但不能频繁地去看她——她自己都已经够难受,自己呆着还可以自由些:想躺就躺,想趴就趴,家里去了人,总是要陪着的,不方便,无端增加她的辛劳。
我其实一直都是个被动、自敛的人,甚至有点自卑,不敢太打扰别人。
一直都很牵挂她,偶尔发个微信问问。
暑假过后,冬娟正常上班了,挺为她高兴。——恢复正常的生活秩序比什么都重要。
暑假里,县管校聘,我换了学校,每天里匆匆忙忙。
中间因为艳竹搬家,我们一起前去祝贺,冬娟一路开车,都很正常。当天她还去看了一个老中医,我以为她会渐渐好起来,也就放心了。——因为已经不去理疗店了,开始吃汤药。
这次过年时聚会,听冬娟说最近晚上睡不好。睡不好是很耗人心神的。
我们一起去游泳馆,天然温泉水,很适合她,应该多泡泡。可是,只有我拿了泳衣,她们几个都没有下水。还闹得大家都在等我。
回来路上,说起让她多泡温泉,冬娟说了句“池子那么多人,我嫌水脏。”
“水没有问题的,只要没有皮肤的溃烂,不会感染的。”我说。
这里面有各人的见解,勉强不得的——我认为没事,我可以在水里泡;她如果嫌弃,过不了心理这一关,她就不会去池子里。
然后,令华在前面说了句“冬娟你不是手腕酸吗?问问艳艳怎么办。”
冬娟脸上讪讪的,并没有接话,也就是并没有往下说。我只好搭腔道:“手腕酸疼一般都是过年洗洗涮涮太多,有点腱鞘炎,歇一歇就好了。”我也说得讪讪的,因为冬娟一直都没有说话。
其实那天大家都是为了等我,不然,就坐永利的车一起回来了,中途还又麻烦张诚送我们、令华接我们。我心里都很过意不去的……
冬娟的睡不好,是需要重视的。我就想着,也许刮痧可以疏通她的经络,从而改善睡眠。那个老中医的药,她已经不吃了,准备过年后换个医生。
我想让她试试刮痧,可又怕她不相信——她看过了那么多专业医生,而我只是个业余中医爱好者。
从初七回来,我就一直想对她说,试试刮痧吧。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我写了两篇文章,犹豫了好久,昨天下午发给她。如果她愿意刮痧,我可以去她家给她刮。要全面梳理刮全身,前后需要四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一大晌。我的体力消耗也可想而知。关键还是要有这么一大块的时间供我们使用。
简书文章分享过去,我就小心翼翼地等,一会儿一看手机,一会再看手机。两个小时过去了,都没有回音。我以为她忙,没有看见。
又等了一夜,早上开机,再看,还是寂静。
我的心里……
回了趟娘家,回来,还是没有她的回音。朋友圈里,她发布有信息,说明并不是没有看手机。
我的忐忑是有道理的——她这么不回应,又不是没看手机,那就是看了也不想回复。
我……
我甚至想把微信删了,从此不联系了,不带这么不理人的呀!
人家这么不爱搭理我,我为什么要赶着呢?
我几次想忍住,但总要说明白吧,发了条微信过去:“等了这么久,没有只言片语的回复。并不是没有看见哦。
不回应其实也是一种回应——以前不明白,总是等;现在明白了,就不用等了。”
我的牵挂,也就放下了……
干自己的事吧,我出去取了快递。
回来,手机意外地收到了好几条信息,冬娟的。
“第一时间已经看了
不知道怎么回复
我是急脾气直性子
看到最后才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
有点难过
生病一年,你第一次表达这样的意思还绕了那么大一个圈
不过还是谢谢你一直牵挂着我”
每一条都是反复一句话,不带标点。
过了一会儿,又发了一句“有话直说就好”
我看了,也不知道怎么回复。——我不知道她所明白的“你的意思”是什么。生病一年,我第一次表达这样的意思。是说我表达得太晚了吗?我每次发微信过去,不是对她的牵挂?
即使不知道怎么说什么或者不用说什么,发个表情也可以呀,总是让对方知道你看到了信息。
回应,是最起码的尊重。
不回应,也是一种回应。
冬娟看来是不信刮痧,那就作罢吧。
医不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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