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一折腾,中午也没午休。下午马上就快上课,也来不及吃午饭,冰玉问次头吃什么?次头说就吃方便面。
冰玉给次头泡了一袋。告诉她等下课后,晚饭会给她买上来。
次头指定是一时半会儿去不了课堂,这种膝盖的损伤需要静养,如果走的太多害怕病情加重。
“你自己看,反正医生告诉你是至少需要休息一周。如果你现在想去上课,我也可以扶你去。”次头把床帘儿撩起来,坐在床头上,看着冰玉忙前忙后,就像看见自己至亲的姐姐,给予自己的无限关爱。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次头想要是不去上课多好,就可以躺在床上,享受这份关心。
“算了,我还是不去。先请假一周。”次头从床头拿来纸和笔,开始写请假条。
三五两笔,次头便写好,交给冰玉。告诉她下午第一节课刚好是他们班主任的课,上课的时候转交给她们班主任。次头的教室在冰玉他们上一层。
冰玉拿过请假条,看字迹潇洒清秀,一笔一画很有讲究。落款是:水柔。
冰玉的脑袋里一下捕获了很多画面,这个名字太过娇柔,怎么也不能跟次头联系在一起。像水一样的柔情,次头?刺头?天哪,这都是哪儿跟哪儿。
但是冰玉却由衷地说“你的名字很特别,很好听也很好记。”确实如此,冰玉也是实话实说。如果对次头不了解,如果次头像现在这样,坐卧在自己绝对粉色的床上,看上去柔情似水,也是能够对号入座。
“你知道我们背后都叫你次头,因为你像刺猬一样,浑身长满了刺。只要别人一碰你,你就恨不得把别人给扎透。现在好了,水柔。你要是再不温柔一点,我就把水柔改成刺头,然后给你们班主任老师递上去。”冰玉刚想把请假条折起来放口袋里,恰好在这时她对面的室友简回来取书,冰玉便把请假条给了简,让她代交。
简一看水柔躺在床上,连问都没问一声,似乎这是一个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但是她还是接过了冰玉递给她的请假条。
“谢谢啊。”水柔也不知道是在感谢谁,是在感谢她室友简还是在感谢冰玉,说完后脸上明显出现了羞愧的内疚。
谁求人都会难于启齿,更何况像水柔这种万事不求人的人。
估计要是换了平常,谢谢要从她嘴里出来,那是有点难。但是不知道今天她为什么说了出来。
“你一个人在宿舍没事儿吧,快到点了,我们都要去上课。”冰玉不放心又嘱咐几句,“你去厕所的时候小心点,把拐杖用起来,别逞强。需要帮助的时候就大喊,如果别的宿舍有人,可能就会过来帮忙。”
水柔点点头,从床上的盒子里拿了两个点心,一个给冰玉,一个示意冰玉给她的舍友,给完后朝冰玉她俩挥挥手。
冰玉刚好饿的饥肠辘辘,撕开点心就大口大口的吃。一边吃,一边拉着简就往教学楼走。经过一中午折腾,早上的食物早就消耗的一干二净。
“给,你把我的也吃了吧,反正我中午已经吃过了。”简把冰玉给她的点心又还给她。
“水柔是怎么回事儿?腿怎么了。”简边走边问。
冰玉心想,刚才简躺床上,你怎么不问她,关心别人却不想让别人知道,或者说明明想知道,但是不好直接问,“她中午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刚好我们都在,就把她送到医务室已经包扎完毕,可能需要静养一周。”冰玉拿过简递过来的点心放进口袋,心想等一会儿到教室再吃。又看见古莉和菊子在前面走,她俩已经快走到教学楼跟前。
一会儿见了面得告诉她们,以后不要叫次头,要改叫水柔,人家也是有名字的,而且还是个好名字。
“水柔是不是从来没有求过你们?”冰玉觉得点心有点噎嗓子。
“不太清楚,反正是没有求过我。她跟我们交流也不多,成天就躲在床上。不管我们说什么,她也从不参与。老是听说她在外面惹事生非,但是在宿舍,她很少说话。就把自己的那些吃喝拉撒照顾周全,然后就听收音机,看书。别的几乎什么也不管。但是她写的字基本上是班里最好的。”简把请假条拿给冰玉看,赞不绝口,“你看这字写的多漂亮,要是她长这么好看该有多好。”
冰玉拿过请假条,又仔细欣赏了一番,“人的长相是父母给的,这个没法评判。但是能写这么好字的人,心里应该是很美很善的。”
但是冰玉想着她犯的那些事儿,“你们班主任知道她在外面的那些事情吗?”
“当然知道,也找过她谈话,但是没用。谈的时候她依然坚持自己是对的。后来因为那些事儿也没有造成直接太大的影响,关键是她成绩名列前茅,所以基本都不了了之。”简接过冰玉接过来的请假条,重新放回口袋。
冰玉认为水柔的这些言行,无异于把她自己封闭起来,与宿舍所有的人都隔绝,成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既无沟通也无交流,青春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当然,这七天冰玉也可以给她带饭,早中晚都可以。但是冰玉还是想通过这次意外,让水柔能够打开自己的心扉,与外界建立联系,特别是与她朝夕相处的室友,搭建一座沟通的桥梁。
每个人都不是一座孤岛,不管是丑陋还是美丽,只要在这个世上活着,我们都不可能不与别人建立联系。更何况校园的生活一晃而过,失去的岁月将会永远不会回来,如果那个时候再后悔,就没有任何资格,也将会留下很多的遗憾。
“简,医生告诉我们说,水柔这周都需要多休养,不能走路太多。但是饭还是要按时吃。不知道你们功课忙不忙,如果方便,能不能拜托你早饭和中午饭帮她打一下。晚饭你不用管,由我来负责。”冰玉想让简主动帮水柔,因为按照水柔的个性,她一定是不会求人的。
其实很多时候情感的建立,就是要相互利用,相互求助。所谓的礼尚往来,不外乎如此。如果大家谁也不求谁,那种连结一定不会太过紧密。也有可能在偶尔的一次变故当中,彼此分道扬镳,毫不足惜。
“你是不是今年新来的经管班的冰玉?”简看着冰玉。
“哦,对对对。这怪我,一忙就忘记向你做自我介绍。来,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冰玉。”马上就要到教室楼下,冰玉赶紧伸出手。
简轻轻地握了下冰玉的手,“不用介绍,我知道是你。大名鼎鼎的冰玉,学校还有谁不知道吗?”
冰玉一听,心里就开始犯嘀咕,心想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个名人,“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这听上去好像不是什么好消息。我是新生,刚到学校不久,在学校也没犯什么事儿,怎么大家就都知道了呢?”
“是不是天一老师教你们?你是不是学习委员?天一老师是不是用自行车托过你?然后把你的裙子撕坏了。”简劈头盖脸地一顿猛问。
“你说的都对。只是裙子是被自己车压坏的,不是天老师撕坏的。”冰玉很奇怪,这么小一件事,怎么大家都知道?
“这没什么区别。”简摆摆手,像是不听冰玉的解释,又像是无可奈何。
“天哪,这还没什么区别,区别太大了。自行车挂坏和人撕坏,那是两个概念,毫不相关。”冰玉心想那些道听途说的人,太可怕,但一时半会儿也不想再解释,先解决水柔吃饭的问题,其他的再说,“给水柔打饭的事儿,你看行吗?”
“好吧。如果是水柔让我帮她,我未必帮。因为她其实跟我没有任何的交集。但是既然你这样说,而且你也不认识她就愿意帮她,而且并不是为了你自己,完全是为了水柔。活雷锋啊,你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没问题,我帮她打就是。”简和冰玉边爬楼梯边说。
“那我替水柔谢谢你。不过需要多少钱你问她要就是,千万别替她省。钱多要,饭少打。让她减点肥。多出来的钱别给她,然后咱们去买冰棍吃。哈哈,算是劳务费。”冰玉在三层的楼梯口和简作别,简也没忍住笑,乐乐哈哈的爬上了楼,刚一上去,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
冰玉走进教室,菊子和古莉向她看过来,“没事儿,都安排好了。”冰玉用唇语向她俩说,也不知道她俩听没听懂,反正是看表情,似懂非懂。
以后要注意一点自己的言行,冰玉想。特别是和天老师,一件小事就传遍校园,以后还怎么混?可是冰玉又觉得无所谓,人正不怕影子斜,本来就光明磊落,干干净净,至于别人说什么都无所谓。喜欢说就说去吧。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边走边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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