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的本质是流通和交换。翻译成普通话就是买来卖,通过互通有无,通过高效率的互通有无来提升社会的总效能,降低社会的总成本。
马克思先生在初中阶段,我第一次听说了“经济”这个词,是从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原理中来的——经济是生产,交换,分配和消费是全过程,商业占了其中的两个关键词。
中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重农抑商的,解放之后,我们中国的经济照搬了苏联的那一套,是计划体制的,社会上没有公开公平的市场竞争,经济的发展持续维持在比较低的水平,直到改革开放的到来。从初期的双轨并行,到市场经济为主,充分的市场竞争才逐渐体现,也正是因为体制的变化,中国的经济用几十年的时间就走完了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几百年的发展之路,创造了一个世界经济崛起的奇迹。
商业的活跃,是经济发展的成果,也是经济发展的助推剂,只要我们保持体制不变,开放不变,我相信在巨大的惯性力作用下,中国,还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持续保持快速发展。
在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时代,当时的人们是如何从事生产,在什么地方进行交换,如何交换,对于劳动成果以一种什么形式进行分配,留存多少,消耗多少,我没有亲眼见过(除非有时空穿梭机,我回到几百年前去)。但是要讲清楚现代商业的发展源流,也不是没有可能,稍微回忆一下就可以了。
货郎我记得我读小学时,每到周末,就会有一个外地人,挑着一幅担子,在小镇里走街串巷。他把一条发黑的白毛巾挂在脖子上,用一个小铁锤,敲着一个小铁片,“鸡毛、鸭毛、鹅毛、牙膏皮、凉鞋底,换糖!”担子是上下两层的,面上一层用一块白棉布盖着一个簸箕,揭开,是撒上了米粉的麦芽糖;底下一层是手来的各种小物件。小时候家里穷,基本没有零用钱来买小零食,因此,我特别喜欢这个货郎。商业的雏形,就藏在我们童年的记忆里。这里用于交换的是家中的各种废弃物品,是以物易物的。
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当然不能指望所有的东西都通过货郎来实现。我记得我老家的小镇子上还有一个菜市场和一个百货大楼。菜市场是每天都开的,早上,农民把各种农家地里的青菜瓜果挑到菜市场卖,大概到中午,菜市场就散了,还剩下一个摊贩。摊主姓肖,是常年在菜市场有固定小摊的,卖各种酸菜、米面、副食,以及一些针头线脑。百货大楼是小镇上最高档奢华的商品贸易地点,有上下两层,我一年才有机会进那里一次,就是过年的时候扯一块布,到裁缝店里做一身过年的新衣。菜市场就是专业市场的前身,只有两层的“百货大楼”,就是日后大百货的前身。
如果家里突发大事,或者要购置什么大件,这两个地方是难以满足的,我们就要去赶“圩”。我们镇上的“圩”,离家里有15里远,早上骑单车去,要下午才能回到家。“圩”在那时的我看来非常大,非常繁华。最初的一段是各种打把势卖艺的,围着看不要钱,但是,当表演结束,江湖郎中把狗皮子膏药亮出来的时候,不买就显得那啥了。继续往里走,是卖各种油炸果子的,然后是各种鞋袜、衣裤,田间的犁耙、锄头、镰刀等家什,再往上就是猪牛羊鱼市场了……这样的“圩”,每逢初一和十五才有。我想,那就是我们中国90年代初期的商业缩影。
赶圩我读初中之后,家里从镇上搬到了市里,我见到了第一个带扶手电梯的百货大楼。大楼里金碧辉煌,买各种东西都有,全市的孩子都跟我一样,几乎从来不买玻璃柜台里的东西,每次去那儿直奔电梯——连城里的孩子也是第一次见电梯。在整个初中三年,这座三层楼的百货大楼,都是全市唯一的购物消费集散地。
等到高中的时候,市里开出了第一个超市,国光超市。只有地面一层和地下一层,面积不会超过5000平方米,但是没有玻璃柜台,没有狗眼看人低的售货员小姐,所有的商品开放式的成列在顾客面前,随意挑选。从货郎→专业市场→圩→百货→超市,中国的商业就在我的眼片子地下经历了五代,时间跨度是11年。
大学毕业之后,我来到了深圳,那是2006年,姐姐说我是要找工作,进入职场的人了,于是带我去罗湖的国贸买了一身行头。国贸当时比在华强北的茂业百货、女人世界要高端很多,我们买了衣服之后,就在里面吃了午饭,后来我知道那里还有电影院,KTV,桌球室,除了买,还能吃喝玩乐……那时,中国的商业已经发展到了最高级形态:购物中心。从超市到购物中心,中国的商业又跨越了一个台阶,时间是4年。而后的发展,大家想必都知道了,中国的第一个C2C网络销售平台淘宝诞生了,第一个专事图书销售的B2C平台当当网诞生了,第一个专事3C产品销售的B2C平台京东诞生了,中国的商业进入到了互联网时代。
中国第一购物中心北京SKP虽然,中国的商业发展大致经历了那么几个发展阶段,而且显得极其繁荣,不过我们知道不管商业进化到什么阶段,以什么样的形式呈现,商业的本质是不会改变的——买来卖,通过高效的互通有无,提升社会效能,降低社会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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