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多年,好久没见过故乡的春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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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漂泊的这些年,我早已迷失在南方姹紫嫣红的春日里。对于故乡的春更加记忆模糊,只记得门前的梨花开了,比还未融化的高山的积雪还要白,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中。。
那梨树很多年了,一直在院子的中央,院子曾经是大伯住过的,后来他们出去外地打工不再回来,爷爷就将我们分家到那个院子里,那时候梨树还在院子里,已经长得很大很大了,每年春天就算再大的春雪,也冻不坏它稠密细小的嫩黄色小花苞,在下着大雪的寒冷的春夜,它被积雪掩埋,变成一颗洁白的雪树,当清晨的太阳照在树梢上,积雪一化开,就看见那细碎的花苞似乎比昨天又略大了一些,于是我们都在期待着它快点开花,那是西北寒冷的春日不可多见的生机。
积雪化后地上冒着腾腾雾气,白茫茫的从低处往高处瓢去,梨树就像搭上了顺风车一样,把所有的雾气都搂在枝头,花苞一天比一天膨胀,终于在第一声春雷下,大雪变成了雨夹雪,它变得到了开放的信号一样,在一夜的酝酿中爆发式的盛开,洁白无暇的花朵开满了枝头,院子里便飘散着似有若无的淡淡的香气,农忙回来的母亲也愿意端着一杯热茶在花树地下喝,似乎那一树的繁花配上热茶,就足以消除一天春耕的劳累。春风里,千万片雪白的花瓣飘落下来,比鹅毛大雪还要轻盈,洋洋洒洒的吹到院子的每个角落,也不用清扫,过不了多久就已经化作春泥看不见了,我们就这样每年都期待着春天,期待着梨树的辉煌,即使它结不出果子,我们喜欢的不得了。
后来父亲听人讲院里种树不吉利,方形院子是个“口”,梨树是“木”,加在一起就是困!父亲本就爱信这些,听了那还了的,立马就要砍树,我们都心疼,不愿砍了,无奈,父亲就修剪一番后,连根挖起,移栽到了院子外面,那年春天,梨树病怏怏的,春天只开了几朵小花,连着后面的几年,再也没见它开出院里的时候那么多花,每年的花朵稀稀拉拉的开一下下就没有生机,像个生命垂危的老人一样,再后来,我离开家到外地读书上班,就连那几朵稀碎的小花也没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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