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端午,粽子是必不可少的主角。但是我却对它没有多少的印象,小时候柴油米盐贵,哪里来的粽子可吃?但是我对粽子这个概念,却有着深刻的记忆!
父亲早逝,家里既无劳力,也无畜力。好像记得是那一年,别人家里田里的秧都长得老高了,我家里田还是白水一丘。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在农忙时节,谁也不会把耕牛借给你用!
别人家里的犁耙上了田头,母亲才开得出口。记得那天,才鸡叫,母亲就叫了我,走了十多里路,到一个亲戚家。亲戚家里正在包粽子,一篮子的粽叶儿,碧绿的甚是可爱,缀满着露珠儿。白白的糯米,被水泡得胖胖的,盛在木桶里,一把粽叶,系在板凳头上,已经包好的粽子,缀了一串。
亲戚家一看到我和母亲,就知道所为何来了。母亲拖把凳子,坐到旁边包起粽子来,这次我发现,其实母亲包粽子的时候,也是很手巧的。
亲戚说:我屋里的那头黄牛,一个春耕下来,不知道瘦了多少膘。
母亲赶忙陪着笑说:我会割最嫩的牛草给牛吃!
亲戚说:这个牛,下不得大力气。
母亲赶忙又陪笑说:就耕两天!
亲戚终于答应借牛了,母亲的脸上有了真正的笑。
我一直痴痴地看着她们包完了粽子,用一个簸箕端到灶房去了。
我心想:今天有粽子吃了!
但是等了好一阵,也不见着灶房里生烟。太阳都一竿子高了,我和母亲还坐到屋檐下的石阶上。
后来亲戚说:牛就在牛栏里呢。
我看到母亲脸一红,赶忙站起来,拉起我,忙说:我们赶牛去,我们赶牛去!
走回去的一路上,我一直喊肚子痛,一是确实肚子饿到痛,二是有些埋怨母亲,为啥不再等等,兴许就有粽子吃呢!
后来路过一个村庄,家家户户正是炊烟起时。一户人家屋头有颗大柚子树,上面吊满了没有青青的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柚子。母亲趁着无人,偷偷摘了两颗。
走了好远,我们剥开一看,柚子根本还没有长肉。我不甘心咬了一口:又酸又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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