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大小船只泊定后,莫不点了小小的油灯,拉了篷。各个船上皆在后舱烧了火,用铁鼎罐煮红米饭。饭焖熟后,又换锅子熬油,哗的把菜蔬倒进热锅里去。
一切齐全了,各人蹲在舱板上三碗五碗把腹中填满后,天已夜了。
水手们怕冷怕动的。收拾碗盏后,就莫不在舱板上摊开了被盖,把身体钻进那个预先卷成一筒又冷又湿的硬棉被里去休息。
至于那些想喝一杯的,发了烟瘾得靠靠灯,船上烟灰又翻尽了的,或一无所为,只是不甘寂寞,好事好玩想到岸上去烤烤火谈谈天的,便莫不提了桅灯,或燃一段废缆子,摇晃着从船头跳上了岸,从一堆石头间的小路径,爬到半山上吊脚楼房子那边去,找寻自己的熟人,找寻自己的熟地。
陌生人自然也有来到这条河中来到这种吊脚楼房子里的时节,但一到地,在火堆旁小板凳上一坐,便是陌生人,即刻也就可以称为熟人乡亲了。
这河边两岸除了停泊有上下行的大小船只三十左右以外,还有无数在日前趁融雪涨水放下形体大小不一的木筏。较小的木筏,上面供给人住宿过夜的棚子也不见,一到了码头,便各自上岸找住处去了。大一些的木筏呢,则有房屋,有船只,有小小菜园与养猪养鸡栅栏,还有女眷和小孩子。
水手们的生活一定是将就的。
因为行船的局限性和特殊性。
烧火做饭只能在船的后舱做。一个火又煮饭又炒菜。
不过煮饭用的这个铁鼎,今天看来确实是稀罕之物。想来那个铁鼎煮出来是米饭应该是香喷喷的。
那为什么是红米饭呢?里面难道加的有红薯或者是南瓜吗?
有哪些精力旺盛的年轻水手,晚上该睡觉不睡觉,岸边扇上的吊脚楼非常吸引他们,河面上夜了。水手们上岸只能提着桅灯,或燃一段废缆子,作为照明之用。
吸引水手们的一定不是吊脚楼本身,一定是某个妇人,或者情人使他们心心念念。
通往吊脚楼的小路,崎岖不平,水手们抬眼望着立在半坡上的吊脚楼,脚下却只能从一堆石头间的小路径,爬到半山上吊脚楼房子那边去,找寻自己的曾经的熟人,找寻自己的熟地。
来自四面八方的上岸的人,一旦聚拢在某一个吊脚楼里的某个小房间里,烤着火,谈着天,他前一秒还是陌生人的他们,一下子就变成熟人乡亲了。
木筏上有房屋,有船只,有小小菜园与养猪养鸡栅栏,还有女眷和小孩子。这个是不是比较稀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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