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端午
即将迎来第二个家人不在身旁的端午,又赶上神圣的高考,我在这里回忆关于端午的时光。
这样的时节,在家乡是汛期,今年也是如此。屋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与母亲闲坐中堂,一起包粽子,闲聊,看门外庭中的雨。
大概是十二年以前,那时还在乡下读书,有忧无虑;但是美食当前,只剩快乐的口水。住在长江边,村庄旁没有大河,只有水库和池塘,和弯弯曲曲的小河。这里没有赛龙舟的传统。
粽子也很简单,用米和粽叶包成的,外加一点配料,乡下人没什么讲究,只是家中种植的红豆,或是买来的红枣,没有肉。仿佛是糯米,记不清是早稻还是晚稻,白而臃肿,不像三个月后成熟的晶莹的米。这种米总是要提前备好的,在木桶里泡着;不必淘几次,只剩下米就行,加上麻油搅拌,撒上配料,这就是馅儿。粽叶是现采的,就在庭院边,洗去杂质,让它舒展在一旁;也有的人家,去年没用完存在冰箱里的,可能会接着用,但它已失去粽叶的香气,且干、脆,不好包。
母亲没有很好的手艺,我只有一张嘴,干些杂活,偷点小懒。围坐在大椅子旁,用白线(或黄草)绑住椅子腿。两张粽叶,几勺米馅,高帽似的绿粽子用先前白线缠绕固定在靠近椅子的位置,悬在空中,像我的心一样。第一个粽子永远充满魅力,诱惑它的兄弟姐妹跟在身后,五六个一组,彼此相连,寻找存在的意义。
我总是迫不及待地帮它们完成生命的断舍离,一串一串的,安详的躺在**(音baza)上。这里没有屈原,只有躁动不安的我,跟母亲聒噪着,讲学校里朋友身上的趣事;或者,听母亲谈农活,家族中的往事,还有属于她的关于端午的记忆。不时会有闪电,有响雷;斜风细雨,空气湿润而清香,青墙黛瓦里渗出炊烟缕缕。
炒豆粑的干松针(音zongmao)提前派上了总场,不过只能引火。棉花杆或是芝麻杆,还
有烧炭剩下的木头是主力军,它们擅长持久作战。**(音baza)临水上,粽子躺在它们上面,盖上锅盖,用湿的白纱塞住边缘的缝隙。
父亲从从集市回来,带来三种糕点:藕糕、绿豆糕和不知名的白糕。它们一个比一个硬,也
一个比一个甜。藕糕跟藕没什么关系,原料就是糯米,面上或包裹着绿色红色的细细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这玩意儿很是粘牙。绿豆糕很常见,也是我的最爱,不过吃多了,会经常小便。白糕我忘记学名叫啥了,很干,貌似和一种零食同类,不过白糕是厚厚的方块,有时还会粘上一点红色。
粽子出锅后,得先分配一下,那一家送多少,送几家;剩下的,是我们的。也会尝到别人家的味道,不过自家口味最中意。没有咸粽子,原味是米香油香*香,总之是香;甜粽子,那是蘸了白砂糖;也有特殊口味的,蘸辣椒酱。一根筷子从粽子的宽敞的底部插入,透心的甜,可以招摇过市,不影响与伙伴愉快的玩耍。
明日,三餐都是粽子。
2019.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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