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里有一个爱跟我闹别扭的女孩子,她很爱美,也很美~
总是有很多巧思。
对事物有不重合大多数的见解,她爱吃的东西会一直喜欢。
喜欢听的歌也是很久以前跟她一起时她分享过的。
跟她一起有时候很轻松。
有时候又很有压力。
读大学时候相处的压力是,火锅没吃多少,我们其他的人已经开始战略性休息,她会眼神鄙夷地上下左右审视我们,好像这些食物都是她花了大心思为我们准备的,而我们还不领情。
毕业以后的压力是,我们几个到了一起总是说很多的话,说到深夜,说到凌晨。
第二天还有排满的档期,去什么好逛的街,吃什么好吃的店,都是事先有安排的。
可是睡眠不够,精神不佳这个事没人叮嘱和安排。
她也是一个很神奇的人,认真地倾听,认真地分享,认真地聊天,认真地吃饭,认真地精神百倍。
这世界有几个像她这样认真的人。
多的是像我,像鹤,像龚这样漫不经心的搅屎棍。
于是她认真地生气,生每一个哈欠的气,生每一句喊累发牢骚的气,生行程排得过于松散的气,唯独,就是不舍得生我们的气。
我是那个最容易撞上认真的枪口的人,年轻的时候不知道稍安勿躁,就认死理。
消:“宋,累了,可不就是要歇哈吗”
宋:“那你怎么不在家歇,还出来搞么家”(“搞么家”赤壁话:“干嘛”)
消:“那确实浑身冒得劲啊,昨晚你也知道,根本冒困好”(“冒得”赤壁话:“没有”)
宋:“那我就困好了么”
消:“我们累了,就歇哈,歇好了,再继续去逛也可以”
宋:“等你歇好,天都黑了,不用逛了,时间全拿来歇”
消:“那你看,也不是我一个人这样,你看大家都很累嘛”
宋:“你们一个个的,每次都是这样,没有哪次不是,说好的事也不当数,下次你们自己来吧”
我也开始认真地生起气来了,气的是宋句句抵得我哑口无言,她回得真是流利,口音也真是标准得挑不出任何问题,更气的是,她说的话全是我和鹤教她的赤壁话。
鹤这事翻篇也快,但是我个人需要思考,其实这事不用交火就能熄,你看,鹤哪一次是那个往前冲的,龚也是半个身子一只脚往前伸的人,一喊就把脚缩回来了,摆在各自眼前的脸色不懂看的,就是我了。
我们早已成年,有模有样地在嘈杂的任何地方碰杯,在火锅局,烧烤摊,在我和鹤临时的家,在她和鹤临时的家,在我和她临时的家,家是临时的,一起住上半年,一起住上一年,总之只要我们觉得有搞头,就一定要马上搞起来。
我和宋一起住的时候,成为了宋上铺的姐妹,那个时候我就自己喜欢写点文,总是兴高采烈地说,宋,给你念我今天写的东西吧。
宋,这几天看了一本书,好深刻啊,也有点悲伤,我想讲给你听。
宋,我跟你说啊,那个书里面的人物真的让我陷进去了,宋......
宋总是说,好啊,你念吧,很安静地听着,念完了,我获得很多的满足,和我讲出去的话一般多。
我们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尤其喜欢说龚。
原先我刚到深圳的时候,龚领着我去红树林,还在去的路上坐着车呢,她生怕我等不及,给我描述红树林那迷人的景色。
“消,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你哪怕就是刚下车,你都会觉得那迎面吹来的风都是很轻柔的。我带你走的那条长长的路,能看到很远的房子,那边就是香港了。
在海面上,你还能看到海鸥在海平线上,飞来飞去,还能飞到近处的地方让你看到。
消,真的到了那里啊,风吹在你的脸上,你简直能一下子忘记所有的烦恼~
真的很舒服,那种感觉,消,你肯定会喜欢那里的。”
我现在都陶醉了,风吹在我脸上,一下子能忘却所有的烦恼......
消可能龚给我太多美好的铺垫了,等我真的到了红树林,我就看到退潮的海岸,深深浅浅的泥坑,几只不知名的鸟儿飞出来,一会没了踪影,我巴不得就闭上眼睛,闭上眼睛才能进入龚想带给我的红树林啊。
鹤我向大家讲述了红树林的生动经历,鹤和宋都笑得顺不过气,从那以后,每次我们到了户外有青草有微风的地方呢,我们其他三个人都要开始搬出龚文学来再笑一遍。
还笑她的就是,每次上街,龚都对报刊亭的热狗格外钟情,出来一趟,热狗没吃,当天的街等于白逛,每次买之前,都会问我们,你们吃热狗嘛?你们居然都不吃?天~哪,热狗都不吃嘛?
不吃!(三个人异口同声)
我和宋住一起,做过无数好吃的,买牛肉啊,千张啊,莲藕啊拿来卤,宋最喜欢吃的就是豆制品,千张啊,干子啊,喜欢得不得了。
她是那种愿意吃也愿意做好吃食物的人,只要她不想到做减脂餐,那个个菜都好吃,我问她,怎么炒出这么好吃的菜来?她说,能有什么难的么?不就是多放点佐料,炒两下。
她减肥最狠的时候,拿鸡胸肉包饺子,龚当时不李姐,只认为我们都是不会做饭的人,觉得我们可怜,平时没少刻薄对待我们自己。
龚以前一个人住在福田,我和宋在莲塘,后来我和宋关系一日不如一日,见面就要连秋对方两眼都不愿意的交情,龚也不知道我俩怎么回事,就叫我和宋单独去她那里改善伙食。
这伙食不改善也罢,我和宋继续横眉冷对,改善改善着,宋和我倒多说了两句话,宋说,龚噢,真是,说包一个好好恰好好恰的饺子,结果呢,就是很肥的五花肉包香菇吧,腻死了。
我心里想,这不就是很家常很香喷喷的饺子咩,噢,宋不喜欢肥肥的东西,难得咽。
龚啊,很娇小,她住的那里床不大,镜子不大,一个着地的沙发都感觉依着她的体型买的,住的单间也就那么大,我一去了她那里,我感觉我是一个大老粗,大腿粗壮,小腿壮粗。
她觉得我是她的远方亲戚,好不容易来趟,看架势就要好生招待我。
我记得有一回是做了一道狠菜的,闷猪蹄,我吃的时候,龚就看着我,也不怎么动筷子,我问她怎么不吃,她说,做的时候看饱了,还好我当时不胖,敞开吃也没有心理负担。
龚但是就是不胖的前提下,在龚那里过了一夜回来,也觉得自己的脚步变沉重了,俗话说每逢佳节胖三斤,用不着,去龚那里一趟就能胖三斤。
现在深夜将近十二点了,这一天又过去了,写起这些往事,敲键盘都不间断,我要睡了。
我本来想专程写宋这个傲娇的小公主的,可是写着写着,发现我们几个的故事都是串联的,但是今天是我要向你表白~
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在我需要倾听和安慰,或者有时候我都没开口,你就出现了。
你出现的时候,总是浅浅的,没有什么热烈,还像以前一样,听我讲完所有我要讲的话,要泼的苦水,然后你又淡淡地走了,等过了很久,我总是会想起每一次我的无助和失落,这里面多多少少都出现了你的身影。
你说的话并不多,但总是抓住了我苦恼的重点,你的立场一直都是中立的,几乎没有因为要安慰我讲过多少偏倚的话,你还能守住我所有的秘密,虽然我总是一个藏不住自己秘密的人。
宋,你跟我说过,你喜欢独一份的好,但我总是很容易对人好,却不是给出独一份。
可能你也曾经苦恼过,为什么我是这样的,怎么总是跟人那么容易就交心,好像显得给你的那份友谊尤其不珍贵了。
可能时间久了吧,你读懂了我,我认为你读懂了我,因为你还在我的身边,还在我们这四个叽叽喳喳的人身边。
淑淑淑芬芬芬,哥终于找到工作了~
还记得这句话吧,大学的时候我们老念,因为你的名字里面有一个芬。
我们真的好幼稚啊,现在还是会幼稚,可是幼稚很好,开心就好了,对吧。
宋希望你以后的日子,人生大事稳得一批,好的事情降临给你,好的心情追随着你,我们也继续追随淑淑淑芬芬芬~
宋,生日快乐呀,生日不长年岁,只长智慧。
2020年6月份我在公众号发了2019年写的文:
“黄褐色,它存在的主要意义似乎是一种佐证。很少开口说话,没有表达的欲望,有时候静得纹丝不动。当小石子从它身上滚落掉入深海的时候,它也不具备设置阻力的能力去挽留,它的心是明白的,载不一定就是有,暂时有也不一定永久有。除它以外,身旁发生的一切,它都沉默,没有因为不赞成而激进辩论,不是不擅长,而是包容一切。人们做不到的,它都能。包容的局面永远无法打破,因为人们就需要无端的包容,无声的谅解还有深沉的拥护。这让人们心里有力量,有心声,也能同样培养一份对待他人的包容。但总归还会有一个人反手来拥抱它,成为那个不掉落的石子。“
不知道有没有和宋说过,黄褐色写的就是她。
反手来拥抱她的石子,希望是那个还没来得及出现的人。
亦或者,就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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