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

昨夜一晚春风细雨，早上看到千姿百媚的牡丹竟然就落红一地了！牡丹的美是真的，牡丹的花期短也是真短。

看着地面掉落的密密的、还透着新鲜的花瓣，想起小时候，听说村东边一位本家爷爷的院子有株牡丹，觉得很厉害，我却从来见过它开花的样子，后来有位小伙伴给我一粒种子，说是牡丹花种子，记得像石榴籽大小，深褐色（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摸着光滑也坚硬，如获至宝，小心地播种，可以总也没等到出芽。也就慢慢忘记了。

生活在北京，到处都能看见月季，一年四季都看她或浓艳或淡然地开在路旁、公园或人家的花池里，我想像北京这样难得冬天有花色的北方城市，以月季为市花真的很妙。在刚开春的时节，到处又是迎春花、桃花、杏花、梨花、樱花、海棠以及叫不上名字的花，次第开放，美不胜收，我们楼下的桃花，好像开了很久，它恰巧又沿着转弯的地方种着十几株，常常让我有一种峰回路转，到了黄老邪的桃花岛的恍惚。及至路边的蔷薇，听说它和月季是同科的，开满了路边的墙，小小的花朵，艳丽中透着俏皮，美的让你忍不住每次都驻足观望。

再后来，妈妈学画国画，我尤其喜欢她画的牡丹，之后陪她去附近的农大校园看牡丹，才发现牡丹的花期，原来这么短啊，大部分的时间之间它浓绿的叶子，显得那么平淡无奇。

记得好几年前一次咨询，来访的女孩子小巧秀丽，画着很浓的妆容，她觉得很自卑，她说和自己一起长大的、最要好的朋友，非常优秀又非常美，还大学期间就做了某品牌的形象大使，而自己虽然就读的大学也很好，却是那么平凡，什么都比不过，觉得很自卑。我忘记怎么就谈起花儿的隐喻，大概是说，每个人都很特别，就像大自然里，牡丹，开的雍容华贵，国色天香，可惜花期很短；月季娇艳美丽，多姿多彩，四季都点缀在北京城；桂花细小，却极香甜；桃李、石榴的花儿，让人期待它的甜美果实；加上荷花，菊花，各自千姿百态，难分高下，各有各的美，才显得大自然更丰富和美好。她听着眼泪就流下来了，长长的眼睫毛掉了一小片，说：“我就是月季，我的朋友就是牡丹。”之后再见到她，就都只化简单的妆，也显得清丽纯真，她说，老师真的，我很多次对自己说，“我是月季！就感到很有力量，不需要和别人去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