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江小白的意识慢慢清醒,浑身抖动了一下,却发现手脚都被绳子绑紧,眼睛睁不开,被胶带纸粘住,嘴也被封了起来。恐惧支配着他,他拼命的呜呜闷叫,在地上翻滚。
旁边看守的,是个年轻人,染了一头黄毛,蹲在地上叼着香烟,忽然听到绑来的小孩有动静,猛吸一口烟,站起来迎上去就是一脚“喊你妈呐!狗东西,再出声老子弄死你!”
江小白猛的被一脚,肚子犹如翻江倒海,五脏六腑像移了形,痛苦难忍。蜷缩在一边打滚,却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声音。他心里害怕,刚才打他的男人在他心里就像一个魔鬼,有着狰狞的面目,血盆大口。疼痛稍微缓和了一点,他一点也不敢动弹,时间过得很慢,他忽然听到滴滴答答的水滴声,他这才感觉周围非常湿热,厚重的棉衣此刻热气腾腾的把他包裹,慢慢的他的额头开始出汗。他的嗓子里像哑着一团火,他轻微的扭动,不敢弄出任何声音。
就在江小白热的头脑发昏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一阵肆虐的寒风瞬间席卷了屋里的每个角落,黄毛赶紧冲过去,把门一把关上,往来的人压低声音喊:“你他妈回来不知道顺手关门啊,冻死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来的人提着酒肉,没有立刻回黄毛的话,而是径直走到江小白前面,随意踢了一脚“嘿嘿,云南新来的一伙人,开价要比刘阿三多了一万块,也不知道是干嘛的,谈妥了,明个一早,就把他处理掉。”
江小白脑子本来被热的晕乎乎的,可是忽然被冷风一刮,浑身粘湿的汗液瞬间变成寒冷的利剑,刺的他浑身一机灵,他一五一十的听着来人的说话,他知道自己被绑架了,然后就会被贩卖,他大脑里一片空白,被人随意踢了一脚也不敢有丝毫的反应。
来的人把酒肉放下,顺手拖了张椅子过来,笑眯眯的说“不过,那个人说,一定要保证是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黄毛冷笑一声“这小子看着也白净,也不知道是给哪家当儿子,看在几万块的份上,今天先便宜他一顿。”
江小白早就该饿了,却先是昏迷,然后被狠狠踹了一脚,痛的想干呕,也就没注意,现在听他们提到,肚子里一下子就火烧火燎,他闻着一阵一阵肉香的传来,拼命地咽口水,终于饥饿战胜了恐惧,他又开始呜呜的闷声喊叫。
黄毛正吃得舒服,听到他又开始闹腾,刚要冲上去,却被来的人拦住了,“你继续吃,我去。”来的人并没有去揍他,拿了一个馒头缓缓走到江小白面前,用手摸他脸上的胶带纸,找到缺口,一把撕开。江小白瞬间疼的涌出眼泪,可是眼睛也被粘住了,闷在眼眶里,湿漉漉的,尖锐的疼痛使他一下子失去理智,刚要大喊,来的人瞅准时机一把馒头塞在江小白嘴里,然后笑着回去吃他的酒肉了。
江小白忍着痛,把馒头用嘴叼着一口一口咽下去。饥饿随着被慢慢填充的食物逐渐驱散,意识也渐渐明亮了起来,他慢慢吃,脑子在慢慢活络,手脚都被绑了起来,想逃跑根本不可能,他想不到任何方法去应对明天将发生的一切,一种无力感在心里升腾起来,就好像笼子里圈住的活物,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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