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腊月二十九,早上尽管寒气逼人,透过窗户看到从万里晴空初升的太阳,给人暖暖的感觉。一道灿烂的阳光从窗外直射进来,照在身上让人顿觉沐浴在了夏日当中。
病房内人不多,除了三张床上躺的我这个乡村教师和其他两个病人之外,剩下一个是给三号病床作陪护的孙女。
在住院的四五天时间里,我们彼此已经不再陌生。二号床是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女娃娃,留着一头乌黑的秀发,瓜子脸上长着两道黑黑的又细又长的眉毛,双眼皮下是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梁下是樱花一般鲜艳的红唇,微微上翘,给这张白皙的脸庞平添了不少风情。十七八的姑娘一朵花,他可能是来自西子湖畔的一朵白莲,成天笑脸绽放。活泼的可爱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她可是我们的开心果,这不她又唱起来《白娘子传奇》中的插曲来。她的歌声委婉动听,带有磁性的声音让人常常心潮澎湃,浮想联翩。
三号床的老头皮肤黝黑,头发斑白,虽然皱纹已经爬满了整个额头,但一脸的慈祥,笑眯眯的小眼睛满是慈祥。这时,正眯缝着双眼靠在床头,手指悄悄拍打着拍子。他的小孙女,那个红脸蛋的穿着一身朴素而干净的旧衣服的女孩子,静静地坐在爷爷的床边,正低着头绣着鞋垫子。
“哐啷啷……”手推车的震响,打破了病房的安静,歌声也戛然而止。“来,三号床准备打针。”一名年轻的护士吩咐着。他一边,拆着袋装的一次性针管,一边和其她两名护士说这话:“如果明天天气和今天一样热,咱们几个都把冬裙穿上,也给它来个美丽动人。”“好啊!咱们三朵金花一起穿上让其它科室的也看看咱们传染科的姑娘到底有多美。”一个大眼的护士一边回应着,一边忙着挂着液体瓶。年轻的护士走到爬在床上露着半个屁股的老头跟前,先在老头屁股上用酒精棉球擦了擦,然后放下棉球将一只手按在屁股上,另一只拿起了针管一边说着:“我从北京买的那件冬裙还没穿上几次呢!……”一边朝老头屁股刺了下去。“哎呀!姑娘,你打针的技术怎么越来越好了,昨天一针打的我半个屁股疼了一天,今个一针下去一点都不疼,咋还凉飕飕的?”在床上爬了半天的老头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刚才还在欢声笑语的护士们突然间都哑了起来。年轻护士低头一看,“呀,针头掉了。”一听这话,全病房人的眼睛都齐刷刷地投向了年轻的护士。这时老头忍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我说呢,前几天打针每一针下来都会疼得要我老命,今天怎么就不疼了呢?噢,原来打的是没针头的针,凉凉的还挺舒服的。”年轻护士一听,赶紧低着头小跑出了病房,其她两位赶快挂好吊瓶推着手推车在“哐啷啷……”声响中离开了病房。
“西湖美景三月天勒,春雨如酒柳如烟勒,有缘千理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病房里又一次飘起了婉转的歌声。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间想起了年轻护士说的话:“明天穿裙子”兴奋之心突然间沉了下来。我这个乡村教师,缓缓地抬起头望望窗外,忽然看见一颗不知名的小树挺立在寒风中,枝头花苞已依稀可见。我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心想:严冬过后,春天已经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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