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在我的家乡,娜娜的读音是“lālā”,她比我小三四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对她格外的关注,或许是因为她的“古怪刁钻”吧。
红梅姐是娜娜的妈妈,精神状态时好时坏。娜娜也很奇怪,走路的时候总是会抬脚,让人怀疑娜娜也是个有问题的孩子,好在交流上没有障碍。
安哥是娜娜的爸爸,他的命运却没有得到名字的庇佑。在娜娜四年级的时候,被马蜂蛰了,不久便一命呜呼,徒留下二老、妻女和未出世的儿子。
元伯是娜娜的爷爷,总可以在路边看到他,右手握着一把锤子,一下一下的敲在左手的钉子上,一笔一笔的雕刻出石碑上的文字。
每天放学后,总喜欢在大石头上跳来跳去,在元伯身边看他刻字。这是我见过最工整的字,比字帖上的字还要好看,看的久了也就审美疲劳了,便跑开自己玩去了。
元伯一定没有想到,最后一次刻碑,居然是给自己唯一的小儿子。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一定很难过很难过吧,元伯自那以后便生了病,我也再也没有见过他刻碑了。
02
安哥走后不久,红梅姐带着未出世的孩儿改嫁了,把娜娜留给了爷爷奶奶。娜娜好像也没有很难过,同往常一样跟我们耍嘴皮子、满口脏话。
读初一的时候,娜娜又多了一个弟弟,是妈妈跟那个男人生的。虽然那个家有自己的妈妈和弟弟,娜娜却很少去,因为那里不欢迎她。
真所谓祸不单行,两年时间不到,红梅姐改嫁的那个男人得癌症病死了。红梅姐像是离不开男人,带着自己和安哥的孩子又改嫁了。
似乎是受了红梅姐的影响,娜娜的初三没有读完就嫁人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很吃惊,她还那么小,怎么嫁给了一个30岁的男人?
放假回家,我会和妹妹出去散步,走着走着就到了娜娜现在的新家,看到她正在照看小孩,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可爱的小女孩。娜娜说那个男人对她好、有车有房,家里是做卖菜生意的。
虽然我不能理解她为什么那么早结婚、也觉得她跟那个男人不合适,那不是真正的爱情。但是那是她的选择,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她。
当我再看到她的时候,她一手抱着婴儿,一手牵着小女孩,在菜市场的卖菜。她说:“这是我儿子。”我才知道她又有一个孩子了。
去年回家在菜市场没有看到娜娜,幺妈跟我说娜娜现在不帮家里卖菜了、去厂里上班了。娜娜跟幺妈炫耀说:“厂里包吃包住,白班夜班两班倒,一个月2000块,自己挣的钱自己保管。”
她们说娜娜学坏了,我却不这么认为。娜娜跟那个人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因为娜娜缺少父母的疼爱、爷爷奶奶年事已高,对她更是无暇顾及,出现了一个对她好的人,便成了避难所。
做生意的人总是很聪明的,对娜娜一定也是不放心的吧。不然娜娜也不会出去自己找工作,觉得无论钱多钱少,在自己的才安稳、舒心。
年轻的女孩啊,要多读书,找一个可以养活自己的好工作。然后再找一个三观一致的伴侣,携手同渡接下来的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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